贺弘文心里好笑,瞥眼明兰晕红有些异常双颊,心里计上来,便板起面孔道:“既然蒙谬赞在下成器,在下便要说句。”
“请说。”明兰不在意。
“不要喝冷酒,尤其睡前。”
“呃——”明兰反射性捂住嘴,有种被当场戳穿恼怒,含糊道,“你——”正想抵赖,看见贺弘文笑意盈盈望着自己,副笃定样子,便认怂,忿忿道,“这你也瞧
室内片寂静,只听见当中七层莲花台黄铜暖炉中炭火发出哔啵之声,还是贺弘文先忍不住,轻轻咳嗽两声,道:“这料子怎还没看完?”
明兰也似模似样回答:“定是料子太多。”
“再多料子,也该看完。”贺弘文有些不安。
“定是料子太好。”明兰很淡定。
静默会儿,两人互相对看眼,扑哧声都笑出来,贺弘文双俊朗眼睛蔓出春日湖畔般明媚,看人暖融融,他重重叹气道:“做大夫不容易呀。”
埋汰六妹妹呀,这妹子可孝顺懂事。”
王氏也凑趣道:“这倒是实话,这几个女儿里头,也就数六丫头最可心。”
这大力度夸奖,明兰有些傻眼,心里泛起阵诡异,她看看对面端坐贺弘文,只见他脸色绯红,眼神躲躲闪闪,自己看过去,他便小兔子般挪开眼神。
明兰心头警钟大响,她看着在座五个老中小女人,暗忖:有什他们知道,但自己不知道吗?
大伙儿又说会子话,盛老太太指着华兰,笑道:“这大孙女带几匹上用厚绒料子,瞧着好,正想给你送些去,不如你进屋来瞧瞧,喜欢哪个?”
“何必呢?大大方方瞧不成吗?”明兰也呼出口气。
贺弘文嘴角含笑:“自来就有讳疾忌医,何况于女子,‘恶疾’二字最是伤人,你大姐姐也是无奈。”
明兰静静看着他,道:“你也觉得女子不易?”
贺弘文眉眼温厚,宛如泓温泉般淳然,认真道:“若祖母生而为男儿身,她这身医术定然天下皆知,可叹她只能在闺中操持家务,老来教教这个不成器孙子。”
明兰笑:“没有呀,哪能不成器呢,听说你已开堂坐诊,不过既然是医馆药铺,就不祝你生意兴隆,恭喜发财。”
贺老夫人布满皱纹眼睛笑成朵花,泛着几分淘气,装模作样道:“既是你大孙女送来,不如叫她陪瞧吧。”
“起去,起去。”盛老太太满面笑容,华兰似有脸红,但也飞快站起来,随着两位老太太往里屋走去,旁跟来贺府丫鬟抱着个胖胖箱子也跟进去。
这几句话说宛如暗号般,明兰心里暗道:至于嘛,不就是不孕不育专家门诊嘛!
这看就出不来,留下心不在焉王氏有搭没搭和贺弘文说话,过盏茶功夫,王氏已经第三遍问贺弘文‘令堂可好’后,她实在忍不住,不自然笑道:“也去里头瞧瞧。”
然后只剩下明兰和贺弘文,他们俩对面坐着,个捧着茶碗仔细端详上头花纹,个两眼朝地,仿佛地摊上长出朵海棠花;他们本是认识,前几回见也是说笑无忌,可这次明兰明显感觉出气氛异样,所以她坚决不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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