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老太太这声断喝,也许是紧张过头,大家反而镇定下来,王氏抹干眼泪,照旧打点家务,瞪起眼睛训斥那些惶恐不安下人,把家门看起来。
当天晚上,不知哪路军队趁夜摸进京城,与城内守军发生激烈巷战,还好盛府不在黄金地段,只知道皇宫王府那带,杀声震天,火光弥眼,血水盈道,许多平民百姓死于乱刀。
女眷们只好缩在家中,惶惶不可终日,这般厮杀天两夜,第六日早,杀声忽止,天下阵小雨,连续几日闷热终被驱散,凉风吹进屋内,叫人透出口郁气,然后,在阵蒙蒙小雨中,盛紘和长柏终于回府。
父子俩俱是狼狈不堪,个满脸胡子,眼眶深陷,好似在拘留所度个黄金周,个面颊凹进,嘴唇发白,如同连续看礼拜惊悚片。
王氏又笑又哭上去,林姨娘也想扑上去,可惜被刘昆家巧妙拦住,海氏也不顾礼数,扯着长柏胳膊死活不放手,三个兰高兴拉着父亲袖子满脸是泪,片混乱你问答之间,谁也没听清,还是老太太发话,叫那爷儿俩先去收拾下。
空闲总不忘记检查儿女功课,指点儿子读书考试,训导女儿知礼懂事,并不味骂人。为儿女前程,他仔细寻捡人家,四处打听名师,便是长栋,也是盛紘寻托门路,在京城找个上好学堂。
明兰忍不住要哭,她不想失去这个父亲。
第四天,人依旧没有回来,只隐约听说是三王爷谋反,已事败被赐死,如今四王爷正奉旨到处搜检同谋逆者,三王府几位讲经师傅俱已伏诛,詹事府少詹事以下八人被诛,文华殿大学士沈贞大人,内阁次辅于炎大人,还有吏部尚书以同谋论罪,白绫赐死,还有许多受牵连*员,被捉进诏狱后不知生死。
这消息简直雪上加上,时间整个京城风声鹤唳,盛府女眷更是惊慌。
“诏狱是什地方?”如兰惶然道,“爹爹和大哥哥,是去那里吗?”
番生死,恍如隔世,梳洗过后,盛紘抱着老太太膝头也忍不住泪水滚滚,长柏拉着哭泣王氏和海氏轻轻抚慰,好半天才静下来;老
墨兰哭泪水涟涟:“那是皇上亲下旨牢子,都说进去不死也脱层皮!难道……爹爹和哥哥也……”明兰冷着脸,大声喝道:“四姐姐不要胡说,爹爹兄长谨慎,从不结党,与三王府并无往来,如何会牵连进去?!”
“这也未必!”直站在后头林姨娘忍不住道,“太太与平宁郡主常有往来,那郡主可是六王亲家,六王与三王是条绳上……”
“住口!”林姨娘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忽然发怒,把碗滚烫茶连碗带水起摔在地上,热水四溅,老太太直直站起来,立在众人面前,明兰从未觉得她如此威风凛凛。
“如今切未明,不许再说丧气话!谁要再敢说半句,立刻掌嘴!”老太太杀气腾腾扫遍下头,王氏含泪轻泣,林姨娘沉默低头下去。
老太太面容果断,字句道:“那些武将家眷,父兄出征,她们也好端端过日子,难道也如你们这般没出息!”女人们略略收敛哭泣声,老太太斩钉截铁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盛家有祖宗保佑,神明庇护,他们自能好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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