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明兰赖在寿安堂,哭丧着脸磨着盛老太太,车轱辘话来回说,平常这招很管用,可这回老太太铁心,明兰嘟囔着:“孙女已经不晕马车,坐船也惯,路上还能与您说话解闷,大伯伯家算什外头呀?都是自家人……”
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巴掌拍在孙女脑袋上,板着脸道:“你也与你嫂子多学着些,瞧瞧她在太太手底下如何说话行事,多少稳妥,多少滴水不漏;你呢?这般粘着,将来嫁人可怎好?”越想越揪心,手上茶碗和碗盖碰砰砰响。
明兰小嘴翘老高,闷闷不乐道:“要不您跟块嫁过去得。”
盛老太太个撑不住,险些口茶水喷出来,放下茶碗去拧明兰脸,骂道:“便是心软,小时候应狠狠多打你几板子才是!”
明兰眼见劝说无望,便调转话题,开始叮嘱老太太注意身子,晚上不要多喝水,多起夜容易着凉,早上不要紧着出门,待太阳露脸再去散步,拉拉杂杂说大堆,直到房妈妈和翠屏进来,听都笑:“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姑娘可是大,知道体贴老太太身子,以前都是老太太捉着姑娘唠叨,这会儿可掉个个。”
人。”
盛紘与王氏互看眼,也不好再言语,又说会子话,长柏便送长梧和泰生出去,明兰瞧着事已定局,便站起来冲着盛紘打包票,只差没拍胸脯,道:“父亲放心,有呢,这路上,女儿会妥善照料老太太。”
谁知盛老太太摇头道:“不,这回你不去。”
明兰大吃惊,这些年她几乎与老太太形影不离,这时要分开如何舍得,可没等她开口,老太太便转头对着王氏,嘱托道:“明丫头渐大,不好老住在外头,更不好东奔西跑,且先去宥阳,若那老嫂子……,到时再叫孩子来罢。”
王氏起身,恭敬应,老太太又道:“现下柏哥儿媳妇正坐着月子,家里这摊子,便要你多操心。”然后又看眼苦着小脸明兰,忍不住道,“六丫头自小没离过眼前,她是个没心眼,多有放心不下,你要多看着些,别要叫她淘气。”
盛老太太被啰嗦耳朵发麻,逃脱不得,只无奈叹气:“泰生不是给你捎来品兰信?每回你收品丫头信都要乐上半天,还不赶紧拆看去?”
明兰扭着手指,耍起无赖来,如小胖松鼠般爬在老太太身上,拿小脑袋悉悉索索蹭着祖母颈窝,直蹭老太太痒笑起来,祖孙俩你扭扯嬉闹起来,房妈妈
王氏心知肚明老太太意思,便笑道:“瞧老太太说,瞧着明丫头好很,比她两个姐姐都懂事,。”盛老太太点点头:“你多费心。”
墨兰见老太太这般,心口泛酸,娇笑道:“祖母好偏心,只有六妹妹您放心不下?五妹妹和便是没人疼没人怜。”
如兰也心有不快,但又不愿意被墨兰当枪使,便道:“六妹妹最小,祖母放心不下也是有;不过……祖母倒确最疼六妹妹。”说着便嘟起嘴来。
盛老太太笑笑,没有说话,盛紘皱起眉头来,训道:“这是谁教规矩?老太太明日便要启程,你们不想着老太太身子,倒只想着自己!”
两个兰立刻低头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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