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皱起眉头,看向旁坐立不安泰生:“大伯娘身子到底如何?”
几年未见,泰生长高许多,原本矮墩墩胖男孩,这会儿渐拉出少年模子来,他脸歉意,站起身来,冲着盛紘躬身而鞠,低声道:“姑父见谅,自打出年,外祖母便瞧着不成,家里请致仕白太医,他也说,怕是就这几个月;消息漏出去后,三房那家子便天到晚轮着上门来,会儿说老太公还留财物在外祖母处,如今要分银钱,会儿又说,要替大姑父姑母当家操持,三老太公也年纪大,动不动就坐在家里不肯走,大家伙儿怕有个好歹,也不敢挪动他……实在是没法子。”
盛紘听,长长叹气,转而朝盛老太太道:“可若老太太身子有个好歹,叫儿子如何过意去?”
旁坐着长梧满脸愧色,立刻跪到盛紘面前,抬眼诚恳道:“侄儿不孝,祖母有恙,做孙子却不能服侍身边,却要叫二老太太辛劳;这回子……这回子便由泰生表弟护送老太太过去,待到后,娘自会妥帖照料,请姑父放心!”
王氏满脸不愿,绷着脸嘀咕道:“说得容易。”
平宁郡主哼哼着道:“晚,人家早有安排。”
齐大人惊道:“你已问过?”齐家和自己儿子就够倒霉,若再添上求亲被拒项,那可真是雪上加霜。
“怎会那般鲁莽!”平宁郡主知道丈夫意思,忙宽慰道,“王家姐姐是个直性子,三言两语叫套出来;她那嫡出闺女,估计要与她娘家侄儿亲上加亲,不过也没定,且瞧着呢;明兰那丫头是老太太早给打算下,是白石潭贺家旁支个哥儿。”
齐大人掩饰不住失望,他想起儿子失落沉默模样,犹豫道:“如此……,便剩下个姑娘,那个如何?”
“呸。”郡主斯文轻啐口,朝丈夫皱眉道,“衡儿再不济,也不至于将就个庶女!若不是瞧着明兰那丫头是他家老太太跟前养,性子模样都是等,你当乐意?还不是为着对不住儿子回,想遂他意。”
盛紘还待再说,盛老太太放下念珠,轻轻摆摆手,叹道:“不必说,意已决,明日便启程。”顿顿,看下首坐盛紘脸忧心,便放缓口气道,“知道你们孝心,可事有轻重缓急,这把老骨头还走得动,便走上趟罢。唉……说起来,这回京城大乱,只们家平平安安不说,你和柏哥儿梧哥儿还受拔擢,这固然是你们平日里小心谨慎,可也亏得神明眷顾,祖宗保佑。如此,等更得与人为善,多积福德,何况这回是自家
齐大人沉默良久,才道:“这回若有人家,你且多相看相看,也问问衡儿意思罢,总得他乐意才好。”
郡主瞧丈夫心疼儿子模样,忍不住道:“听说,盛家还未与贺家过明路呢;且现下盛家春风得意,没准会有变数呢。”
其实,春风得意盛家也有坏消息。
“母亲,您再想想,您年岁也大,不好总来回跋涉。”盛紘连官服都还为换去,下衙便来寿安堂,下首已然坐着王氏和干儿女。
盛老太太固执摇摇头,手指来回拨动着串沉香木念珠:“们妯娌场,几十年缘分,如今她不好,如何能撂开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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