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梧几次请命都被驳回,气急之下告假回家。
“跟你说多少次,不要与上峰横眉毛竖眼睛,收收性子!官场不好混!”盛维担心儿子与上司闹僵,劈头就说儿子顿。
“爹!怎会如此?!兄弟们都拍桌子摔酒杯谏言胡指挥使大人,就没说什!”长梧梗着脖子,脸色涨通红:“就是因为如此,才告假回家!不然哪有脸见兄弟们!”
明兰在旁安慰道:“二哥哥别着急,你又不是金陵直属武官,不好多劝也是对;欸,对,如今外头战事如何?瞧着咱们南边还算太平,莫非荆王北上路顺利?!”
“他做梦!”长梧脸色十分不屑,“就那帮乌合之众,声势闹倒大,不过是无能之辈,刚入鲁地就吃败仗,大军被对半截断,后半退到徐州,又吃个山谷埋伏,前半逃窜去庄州,估计也差不多。”
侍姑娘,这许多年来,吃好穿好,姐姐妹妹们都和好,有什好埋怨。”
明兰不禁怔怔,秦桑在暮苍斋里不算得用,模样性情都只是平平,既没燕草周到仔细,也没绿枝爽利能干,因此月钱和赏赐也排在后头,可听她语气,却对生活万分知足,说起家里时,更是片眷恋留恋;这般温厚老实人品,便是十分难得。
明兰第次见识到底层老百姓善良诚恳,他们就像脚底泥土样,卑微,却实在,明兰心里喜欢,便笑道:“若你家里真光景好,不用拿银子来赎,放你出去便是,想必你爹娘连姑爷都给你说好,到时候再陪你份嫁妆!”
秦桑脸红成朵胭脂色,跺着脚羞恼道:“姑娘!这话你也能混说,告诉房妈妈去!”
笑声终于吹散阴霾,明兰禀过老太太后,把自己平时存私房钱拿出四分之三来,小丫头们也凑些零碎银子,全买米粮棉被去周济那些流民。
此言出,屋内众人都神情松,盛维长松父子互视笑,总算放下些心来,老太太数着念珠微笑,李氏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文氏喜孜孜在屋内张罗茶果,品兰轻轻‘切’声,轻声对明兰道:“这荆王也太草包!”
明兰拍拍胸口,坐在桌旁给自己倒杯茶,慢慢喝着。
长梧急在屋里团团走两圈,长长叹口气,语气很绝望:“明兰妹子,你算是说对,确不
“这些年攒钱都没,这下心里舒服?难不成差你这份,外头就不会冻死人?”盛老太太似笑非笑看着明兰。
明兰认真点点头:“孙女知道是杯水车薪,但尽所能,做能做,也便如此;听梧二哥哥说,待到开春后,官府会统安排他们,愿回原籍回去,没处可回便去开荒垦地,落地生根,只望他们能熬过这冬罢。”
老太太搂着小孙女,面露微笑,轻叹道:“小傻瓜哟!”
崇德二年正月底,皖东,浙西,苏南及苏西几处山匪成患,常劫掠逃难百姓,攻掠防备松懈城镇,所到之处,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兼之流民无处可去,遂落草为寇者甚众。
长梧和干热血将士几次请命,希领卫所兵营出城剿匪,俱被金陵知府和都指挥使压回去,如今外面刀兵四起,金陵紧守城门还来不及,哪里敢开城剿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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