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脸无力,叹息道:“都几十年,你还不清楚?最不耐烦这种废事儿。没错,亲戚是要互相帮衬着,可银子也给,宅子也找,也允诺日后定会助着曹家哥儿立事,还想怎样?!贺家是贺家,曹家是曹家,难不成把曹家老小吃喝住行都包,才算尽力?”贺老夫人有些激动,喘几口气,顿顿继续道:“话说回来,要是曹家姨老爷是受牵连,蒙冤枉,才流放凉州,也不说什,可他……哼,贪银子时可痛快!”
她们二人能成闺中密友,也是因为性子相仿,都是直来直去爽利人,听这番话,盛老太太心里舒服多,拉着贺老夫人手,轻轻道:“老姐姐,知你不是这样人,只是……哎,自己吃过苦头,着实不想叫明丫头吃遍。”
贺老夫人想起自己年轻时艰难,也是伤感:“你意思如何不知道,这几十年何尝好过。不是自夸,家弘哥儿,论品貌才能真是没挑,小小年纪就自己个儿走南闯北,跟着娘家叔伯兄弟经不少事,这几年陆续拿回家来银子也是不少。知道心疼人,孝顺体贴;自打那年和他提明丫头
朝屏风抛眼色。
“祖母!你瞧,你瞧!他直偷看!”李郁走,明兰就从屏风后跑出来,扯着老太太袖子告状,“这家伙不是好人!”
老太太慢条斯理呷口茶:“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人之常情尔。”她轻轻放下茶碗盖,看着明兰道,“你纭姑母打听过,李家门风清白,郁哥儿屋里还没有房里人,他在松山求学时也是老老实实,从不和那帮自诩风流同窗胡来。”
“那又如何?”
“无甚,老人家无事,问问而已。”
正说这话,贺家来下帖子,贺老夫人请去品刚下银芽茶,老夫人无可不可挑挑眉,明兰撅撅嘴。这回去贺府,天气是凉快,祖孙俩却都没兴致,板着脸左右坐在马车里,祖孙俩中间隔着个填漆木小几。
到贺府,直入内宅正院,贺二太太正伴着贺老夫人坐在上首,盛老太太进去,贺二太太立刻迎着盛家祖孙俩坐下,盛老太太刚坐定,就翻着白眼哼哼道:“茶呢?不是叫来品茶?”贺老夫人这几日也心里不痛快,跟着翻个白眼回去:“急什?新茶要现泡才好,等会儿罢!还给你装几包带回去。”
两个老年旧友瞪着眼睛斗半天气,想想自己也觉着好笑,加上贺二太太穿插其间说几句笑话,气氛便融开,贺二太太道个不是,叫给主客双方都端茶上点心后便出去,两个老人家才说过几句,便问到贺母,贺老夫人叹气道:“自打……那之后,她就没断过病根,日日躺在病榻上。”盛老太太也叹口气。
这当口,进来个丫鬟,禀道贺母卧床不便见客,也不敢劳动长辈移动,只颇为想念明兰,想叫明兰过去叙,盛老太太看眼贺老夫人,只见老夫人无可奈何摇摇头,又去看明兰,却见明兰不动声色点点头。盛老太太思忖下,便让她去。
明兰随着丫鬟走出门后,盛老太太立刻沉下脸来,冲着贺老夫人道:“你到底是个什意思?先告诉你,想委屈家明儿,门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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