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日子风淡云轻,李郁平均每五天上次盛府‘讨教学问’,每回都要吃掉盛老太太半盘子点心才肯走,双眼睛几乎练成透视,那屏风几乎被盯出两个洞来。
说句良心话,李郁除每次偷看明兰时间长些,还真寻不出什错处,天天窝在长梧哥哥家里苦读,从不随便出去应酬,便是出去也很规矩,凡是带,重要是——他头上五个表姐全嫁人,底下两个表妹还没长牙。
王氏忙着考察那些家世丰厚年轻学子,海氏又被瞧出有身孕,天天捧着罐酸梅害喜,全哥儿已学步,最喜欢绕着明兰笑嘻嘻玩儿,张着张无齿小嘴流口水。
贺府陆续传来些消息,短短二十几天里,曹姨妈寻死次,贺母昏厥两次,锦绣表妹重病三次,曹姨父和曹表哥们还曾
瞧罢。咱们对贺家算是仁至义尽,劝也劝,说也说,若弘哥儿真能成,那他也算是有但当好男儿,便许这门婚事也不错;若不成……”老太太犹豫下,随即斩钉截铁道,“眼瞧着春闱开试,京城里有是年轻才俊,咱家又不是那攀龙附凤,到时祖母与你寻个品性淳厚好孩子,也未必不成。”
明兰知道老太太如今瞧着李郁好,但这回老太太却是再也不敢露出半点口风,现在想来真是后悔当初太早让孙女和贺弘文结识。
明兰眼中再无泪水,雪白皮肤上弯起淡红嘴角,笑出两个俏皮动人梨涡来,甜蜜蜜好像渗进心里:“嗯!祖母说是,只要人实在,踏实自在过辈子也是极好。”
长大是痛苦过程,成熟是不得已选择,如果可以,哪个女孩不愿意辈子骄傲明媚做公主,人非草木,那个女子又不希冀幸福婚姻,没必要矫情假装淡定和不在乎。
可世事如刀,刀刀摧折女孩无邪天真,磨圆棱角,销毁志气,成为个面目模糊妇人,珠翠环绕,穿锦着缎,安排妾室生活起居,照管庶子庶女婚姻嫁娶,里里外外大家子忙乎,最后被高高供奉在家族体面上,成为千篇律符号。
她不想变成这样贤惠符号,每个女孩对生世双人都有过梦想,也许,这就是她对贺弘文执念,该想开些,田垄,山泉,钓鱼,美食,还有书本,没有男人天长地久,多存些私房钱,好好教养孩子,她也能过很好。
九月下旬,明兰行及笄礼,来客不多,贺老夫人果然打支上好赤金嵌翠宝珠簪,亲自替明兰上髻,有这样关系,以后若有人提及与贺家来往,也可以没过去。
华兰送来对贵重白玉金凤翘头衔珠钗,墨兰送来副书画,便是许久不来往平宁郡主也送来好些锦缎南珠为贺。如兰特别客气,掏出压箱底金子,特意去翠宝斋打副极足分量金丝螭头项圈,看王氏眼睛都绿。
明兰趁人不注意,偷偷扯着如兰袖子,低声道:“五姐姐不必贿赂,妹妹不会说出去。”如兰白她眼,也低声道:“敬哥哥叫送,他说是姐姐,理当关怀弟弟妹妹;还匀出好些料子给栋哥儿,好多做两身新衣裳!”
看如兰脸恭惠贤淑姐姐模样,明兰立刻对姓文刮目相看,张生也能改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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