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几句,贺弘文黯然告辞。
待人走后,明兰才慢慢从里头出来,神色镇定,老太太敛去笑容,疲累靠到罗汉床迎枕上去,缓缓道:“弘哥儿是有心。”
明兰缓步走到老太太身边,捡起旁美人锤,替祖母轻轻捶着腿,开口道:“是个人,就都是有心。”
“怎?”老太太看着明兰止水般面容,颇觉兴味道:“这回你不想再争争?”
明兰手上动作停下,无奈摇摇头,答道:“该争孙女都争,祖母说是,婚嫁本该两厢情愿才好,强逼来总不好;孙女婚事还是老太太相看罢,该怎样就怎样!盛家养场,即便不能光宗耀祖,也不该羞辱门榕是。”
,昨夜弘文去姨父家里,概说清楚,愿意请母亲收表妹为义女,请族人长辈道见礼,以后便如亲兄妹般,弘文绝不会乱礼!”
盛老太太明白,贺弘文肯定是连夜去曹家摊牌,结果却被姨父姨母可能还有表兄弟结结实实收拾顿,想到这里,盛老太太心里乐,义妹?这倒是个好主意!
盛老太太瞧着贺弘文青肿面孔,终于心里舒服些,但还有不少疑问:“你娘肯吗?”
贺弘文抬起猪头样脸,艰难朝老太太笑笑,扯到嘴角伤处,忍不住嘶口凉气,答非所问回句:“昨夜,母亲瞧见,颇为…气愤。”
这句话很玄妙,里屋明兰然,这家伙对自己妈施苦计,盛老太太眼神闪闪,颇有深意问句:“事儿……怕是还没完吧?”
盛老太太看着明兰苍白却坚定面孔,有些心疼,柔声道:“好孩子,你明白就好;现下你岁数还小,再慢慢
哭,二闹,三上吊;最关键第三招还没使出来呢。
贺弘文低低把头垂下去,然后坚决抬起来,诚恳道:“弘文幼时,母亲叫读书考举,不愿,且依着自己性子学医。老太太但请信弘文遭,弘文并不是那没主见,由着人拿捏,弘文晓得是非好歹,绝不敢辜负祖母和老太太番心意!”
这番话说盛老太太心头动,再瞧贺弘文目光恳切郑重,还有那脸触目惊心伤痕,老太太沉吟片刻,随即微笑道:“心意不心意说不上,不过是老人家想多些;哥儿也是瞧这些年,品性自然信得过,若能天遂人愿那是最好,便是月难常圆也是天意,总不好天天扛下去吧,姻缘天注定,哥儿不必强求。”
这话说很亲切,很友好,也很动人,但其实什也没答应,明兰暗赞老太太说话就是有艺术,她意思是:贺少爷,你出发点是好,打算也是美妙,不过前景未卜,所以就好好去努力吧,什时候把表妹变成义妹再来说,不过女孩子青春短暂,这段日子咱们还是要给自己打算,所以你要抓紧时间呀。
贺弘文如何不明白,他也知道,曹家事确是很叫人光火,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遮掩过去,若没有个确切说,盛家是不打算结这门亲,如今连自家祖母也生气,再不肯管。贺弘文神色黯淡之余,又说许多好话,盛老太太概四两拨千斤回掉,脸和蔼可亲,绕着圈子说话,可就是不松口,并且点让明兰出来见面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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