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曰大姑娘说不想嫁！”
如兰恼羞成怒，拎起两个拳头就去捶明兰，明兰哎哟连天
呼喊告饶，赔
半天罪才算完，这
闹腾，如兰
“你敢——！”如兰用力拍桌子，站而起，吼声如雷，震明兰耳鼓膜嗡嗡响。
明兰揉着耳朵靠在椅背上，笑弯腰：“那姐姐在恼什？”
如兰重重出口气，瞪着明兰看半天，才忿忿坐下去。
明兰缓缓靠过去，用胳膊搭在如兰肩上，在如兰耳边轻声道：“那年咱们去忠勤伯府走亲戚，瞧见大姐姐婆母，回来后姐姐对
说番话，姐姐都忘？”
如兰发怔，耳边枚红榴宝金流苏坠子不住荡着，她缓缓道：“记得，……说，天底下婆婆都是可恶，若要过大姐姐那样委屈日子，还不如当辈子老姑子呢。”
道是怎样，无非是些‘若是你不出事，这些好处都是你’云云。
最令王氏愤恨是，这些彩礼都径直送进寿安堂，她连手都没有过，按着老太太心思，这些彩礼怕是大半要跟明兰陪嫁去顾府。
就算如兰对文姐夫往情深，也毕竟是个普通女子，也好面子，也有虚荣心，这泼天富贵谁人不眼馋，如今盛府里上上下下，从管事到丫鬟婆子都对明兰极是殷勤奉承。
明兰也是普通人，看见金银珠宝也很动心，她甫见到堆成小山彩礼，也是小心肝扑扑乱跳阵，光是其中金珠首饰，丹橘和小桃就足足点半个时辰，当初老太太送来那个九层八十套盒乌木梨花雕漆妆奁大箱笼总算有用武之地，塞满满当当。
她生平第次觉得这样成亲也不错，如果能保证赡养费，婚姻失败也不会手忙脚乱。
明兰心里微微叹息，柔声道：“你心里都明白，又何必恼火呢；姐姐……你是不是怕？”
如兰低着头，眼角沁出水光，不知不觉间抓住明兰手，紧紧握住，哽咽道：“是怕，怕敬哥哥以后会负，怕那尖酸老婆子会欺负，怕以后在姐妹当中抬不起头来！也知道那顾府里也不是好过，可就是……，……不想嫁……”
如兰嘤嘤哭起来，王氏数落加‘婚前恐惧’，粗线条她也抵受不住。
明兰悠悠叹口气，道：“人都说世上有三件事不可信，曰老人家说不想活，二曰少年人说不想长大，三曰……”
“是什？”如兰渐渐收眼泪，出口相问。
“五姐姐要是有什心里不痛快，尽可与妹妹说说。”明兰尽量缓和语气。
谁知如兰倏回过头来，眉毛轻蔑挑，冷哼道：“怎敢？！太太说过，以后没准还要妹妹帮衬着呢！”
明兰算算日子，没几天两人都要出嫁，估计这是自己最后次这哄如兰，索性跳楼大酬宾，狠狠卖把力，把她高高兴兴送出门算，便笑吟吟道：“五姐姐，妹妹问你句话，这会儿要是可以，你愿不愿意与妹妹调换，嫁去文家，你嫁去顾家？”
如兰面色惊疑不定，反口问道：“你愿意？”
“自然愿意！”明兰口应下，笑嘻嘻道，“原就觉着五姐夫不错，又会半夜爬山来会佳人，又会些吟诗弄词缠绵悱恻，这会儿还中进士，为什不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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