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姐儿飞快瞥眼明兰,又低下头去,巩红绡楞拍,平日里夫人都是很好说话,今儿怎忽然尖锐起来?她尴尬笑笑,老实站到旁。
明兰温和微笑,叫她们俩都坐下,又问几句蓉姐儿起居,便提出要问蓉姐儿功课,巩秋二人同时呆呆,互看眼,蓉姐儿有些局促挪挪小脚。
秋娘面有不安,但还是很快从里屋取出个小小阵线笼子,拿出几块布头给明兰瞧,声音中难掩惶恐:“这……日子还不长,姐儿只学这些……”
明兰拿过几块布头细细看,微微点头,要知道蓉姐儿刚来澄园时,女红水平止步于刚能缝合几道小裂口子,如今已能绣几片歪歪斜斜叶子,缝纫和刺绣其实是差别很大两个概念,虽说进步不大,但好歹算是上手。
“你不用这束手束脚,瞧着这不错,万事起头难;蓉姐儿不是个愚钝,但凡你肯用心,总有进益。”明兰微笑着安抚秋娘,又语重心长道,“瞧过你给老爷做衣裳,确是好手艺,蓉姐儿若能学得你半,于将来前程也有助益。”
明兰所料非差,她越是愁眉苦脸坐立难安,侯府女眷便如看到希望,变本加厉哭诉责问,纠缠不休;但当她摆出脸‘死猪不怕开水烫’样子,她们倒无法。
大约五六天后,世界又清净。
这就好比正在调戏大姑娘小流氓,原本只想占点儿手脚便宜,若此菇凉紧捂襟口,眼睛水汪汪,副小白兔状高呼‘,没准那流氓受激励,立马升级调戏版本;倘若此菇凉把衣裳敞,脸彪悍狰狞‘小子嘿,有种你就上,你要不上你丫就不是纯爷儿们’,兴许会有吓跑流氓可能性。
明兰自觉十分高明,便把上述见解跟顾廷烨炫耀番,男人十分感兴趣,立刻关门掩窗,很有学术精神要求当场试验此理论效果如何,还很自觉帮她去扯衣领。
遭遇大流氓,她只好落荒而逃。
秋娘柔柔应声,脸色看着好多。
然后轮到巩红绡。
蓉姐儿刚来时,明兰曾仔细问过,知道她识字不过二三十许,其中三分之认识但不会写,三分之凑在起能认出来,分开就不保险,诗只会背《静夜思》前两句和《鹅》头句(明兰腹诽:颇有乃父之风),从教育理论来说,这种情况下,文化教育开展应该有很
空出功夫来,明兰就想起事急要办,这日她特意步行至蔻香苑。
自打上回明兰罚个嚼舌头婆子后——二十大板,立刻撵出去,蔻香苑上下再不敢小觑蓉姐儿,衣食住行无不敢尽心,所谓居移气养移体,个把月下来,蓉姐儿脸蛋儿圆润,身子也抽高些,畏缩之气也少不少。
明兰好似位尽职饲养员,把蓉姐儿上下左右看个遍,才满意冲巩秋二人笑笑:“蓉姐儿气色可瞧着好多,你们也有心。”
秋娘木木笑笑,目含清愁,巩红绡则活泛多,立刻道:“瞧夫人说,姐儿是老爷头个闺女,咱们府里上下能不用心?”
明兰淡淡看她眼,用碗盖拨动茶叶:“第几个闺女不要紧,你们只消记得,无论将来如何,蓉姐儿总是这府里大小姐,是实打实主子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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