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这出息,祖宗们和父亲若地下有知,定然高兴很。”语气黯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要这说。
顾廷烨勾起唇角,似是揶揄:“若是大哥能身子大好,想来父亲能更高兴。”
顾廷煜凝视着他:“自懂事起,就有人告诉,生母秦夫人是叫你娘害死;不单如此,还有这
简简单单六个字,就终结他从小到大所有愤怒,不平,委屈,疑问,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用去质问他。切都结束。
两边高直入梁大柱子上各竖挂副楠木匾额,八个醒目大字,深深镌刻入木:祖德流芳,万代荣昌。——用是圆润凝重颜体。
第代宁远侯顾右山生最爱奔放不羁狂草,醉酒时能口气写出四种草体《将进酒》来,人问他:为何此时倒用上中规中矩颜体?
他答道:余生好酒莽撞,肆意妄为,入土前,唯望子孙平安,无灾无难。
顾廷烨笑笑。
中重要大事,为着叔嫂避讳,男女有别,女眷并不能随意进宗祠,便是逢年过节,需要祭拜祖先,也是男女分开在南北祠堂进行祭拜活动。
妯娌俩才说两句,只听声轻响,个看守祠堂老仆已把北堂正门轻轻关上。
硕大广阔祠堂,暗沉沉片,只有高高窗台处余下几丝微弱亮光。
“你点灯罢。”顾廷煜道,“没力气。”
顾廷烨挪步上前,从香台左侧第三格木架下摸出用层层油纸包好火石与引绒,利落转身,看也不用看,似乎对这里东西位置熟悉之极,抬手就把两侧高高黄铜烛台上巨烛点燃,如此暗淡光线,也不曾使他动作慢半步。
他记得小时被逼习字时,父亲总爱拿先祖右山公自习书法成才例子来激励不听话次子,他听多就嫌烦,曾咬着笔杆嘀咕:习狂草?别是为着写错字也没人瞧得出吧。
当时顾偃开圆睁双目,高举大掌,眼看就要打下来,手却迟迟没落下,还脸上表情古怪,想骂人又想笑样子,小廷烨混不畏惧,居然还鬼使神差来句:莫非父亲您小时也这想过?
下场是多罚抄二十遍《劝学》。
顾廷煜拄着手杖站在侧边,直静静瞧着顾廷烨,其实他们兄弟三人中,自己和顾廷炜都似秦家多些,唯有顾廷烨最似父亲,举动,笑怒,且年岁愈长,愈酷似。
父亲是不是也早发觉?所以才那样关注他。
顾廷煜瞧顾廷烨动作流畅放回火石,不由得轻轻嗤笑:“说起这祠堂,怕是们兄弟中,谁也没你熟悉。”
顾廷烨微踯躅,自嘲道:“那是自然。三天小惩,五天大罚,总免不来这儿跪上跪,若是到天黑还没叫放出去,怕黑小孩子,只好自己摸火石。”
随着烛火燃起,堂屋里明亮许多,处处干净光洁,想来是时时擦拭清扫缘故,旁茶几上还摆着个茶盘。祠堂用是上等香烛,影影重重光线,弥漫幽幽檀香,环视四周,横六丈竖三丈共八层高台香案上,林立着顾氏先祖牌位,厅堂高阔大敞,这是为能容纳百名顾氏子弟同祭祖而建。
此时,偌大地方,只有两兄弟。
顾廷烨目光定定注视着香案上最新那个牌位:顾公偃开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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