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起眼睛:“大哥究竟要说什?”
顾廷煜气喘厉害,慢慢靠到柱旁,摸到把椅子坐下:“没错,顾府上下都对不住你们母子,可也不是人人如此罢。煊大哥从小到大偷着往祠堂里给你送几次吃食;你被拦在灵堂外,是谁顶着亲老子打骂替你说话。还有……父亲,他未尝不知,你们母子是受委屈,他也不好受……”
不说这话还好,顾廷烨听,更加股怒气上涌,挺直背脊,重重拳捶在身旁柱子上,狂傲冷笑:“父亲便是知道又如何?这二十几年来,他还不是瞧着别人拿话糟践娘!再拿娘来糟践?!他若有半点不忍,怎连句话都没说?!大哥怕是弄错,这区区几句话便能叫改变心意。”
顾廷煜丝毫不动,直视过去:“不是蛔虫,也知道。你自己摸摸良心,这些年来,父亲待你如何?父亲军务繁忙,天到晚能得空两个时辰便是不错,几乎都拿来教你文武,他花再你身上功夫比和三弟加起来翻番都多!”
想起老父日忙碌之后,总不忘紧着追问‘廷烨今日如何’,得不好消息,就扯着嗓子拎着家法去追着教训顾廷烨。
副病秧子,也是那时埋下祸根。”
顾廷烨淡淡道:“府里但有坏事,便都是们母子过错,这早已知晓,还用大哥来提醒。”
“后来才知道,当年库银亏空之事发时,早已出世,身子怨怪不着任何人。”顾廷煜平静道,“家母身子本就不好,本就不该生育。”
她为着情深意重夫婿,拼就性命生下子,究竟掏空自己,孩子也不甚康健。
顾廷烨轻讽着挑挑眉头:“多谢大哥明鉴。”
顾廷煜不禁心头剧烈酸痛,父亲对自己虽好,却不怎愿意和自己待在起,有时望着自己面孔和孱弱不看躯体,老父就不免伤怀离去。
“父亲如此教养你,不是疼爱于你,还能是什?你倒是说句真话,倘若当年之事轮在你身上,无可奈何之下,你能如何?!”顾廷煜抬高声音,涨红青白脸,怒吼着,“你想想今日你待弟妹之意,再想想父亲!”
到底多年自制已成习惯,顾廷烨虽心头翻滚厉害,依旧能冷静而答:“从不想‘倘若之事’。不是父亲,没
“你与弟妹情分甚为不错。”顾廷煜没在意他讽刺,忽然没头没脑说这句,“若今日,家逢大难,要你休妻另娶,你当如何?”
“大哥问真有趣。”为这帮人休弃明兰?顾廷烨忍不住笑出来,
“咳咳,自然,咳咳,为这会儿萱宁堂上那些人,你是不肯。”顾廷煜轻轻咳嗽起来,他掏帕子擦擦嘴,抬头凝视顾廷烨,“若是父亲呢?如今若为救父亲性命,要你休妻另娶,你当如何?!”最四个字,他忽然提高声音,尖利如刀剑,猛刺入对手心房。
顾廷烨心头大震,猛然退步,随即立刻稳住,他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大哥是个极聪明人,窥探人心,伺弱寻机,思虑慎密周全,若不是身体太差,朝能得出仕朝堂,端是位极厉害高手。
很小时候,他状似无心随意句话,便能让父亲对自己怒不可遏,变本加厉处罚自己,从小到大委实多吃不少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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