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捂着帕子,略略降低声音,抽泣道:“外头事自不敢过问,可这是柏哥儿事呀!他,他……听说那儿人多蛮荒,柏哥儿这辈子何尝见过这样……”
“住口!你知道什?!”老太太恨铁不成钢,手指紧紧攥着茶碗,恨不能砸过去好扔醒她,“那泽县虽穷僻,亦非要冲,可越是这种不显眼地方,越少些利益纠葛,只要柏儿安健无虞。待好好经营地方,与民休息,修桥铺路,鼓励农桑,反而能做出番成绩来。要去那舒坦地方做什,捞钱?”
王氏听发愣:“真,真是如此……?”
老太太见此情形,只有叹气份儿,“你当那些富庶之地知县好做?鱼米之乡,盐铁滨海,各种关系纠缠,后头层层势力,咱家根基尚浅,柏哥儿动不得,碰不得,才是不好过。”
王氏泣声渐止,犹自神色忧心,似还未全信,老太太不耐烦,直接道:“反正这事已定,你也少说些耸人听闻,叫柏哥儿两口子出门安心些,别吓着他们。”
道,“陈州府离泽县近,恰有几个旧识,回头去几封信请他们也关照二,莫叫蟊贼扰舅兄。”
盛紘松口气,欣慰道:“府中家丁那点儿能耐,向信不过,你但凡开口,只要本事好性子忠厚,盛家断不会亏待他们,若能缘分长久,生老病死概有说法。”
顾廷烨点头道:“如此甚好。”
“有劳妹夫。”长柏拱手而鞠。
内里屋中,王氏正哭跟个泪人般,扯着明兰袖子不断哭诉:“你说你爹到底安着什心,如今咱家又不是没本事,就算要外放,也寻个好地方,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那地方…只怕,只怕…”
“两口子?大奶奶也去?”王氏注意力很神奇,边揩着眼,边就抓住个次重点,不满道,“人家儿媳妇都是留下服侍公婆!”
“自是起去!”老太太瞪眼骂道,“你当那穷山恶水是什好地方,大奶奶不去照看着,你能放心?难不成你要叫柏哥儿独个儿赴任?你别张嘴,来说。别急吼吼抬姨娘,没路上添别扭,寻几个周全体贴婆子丫头给他们两口子倒是真。”
王氏被说脸青红,讪讪垂下头,老太太面带讽刺添句:“你放心,要是爷儿们有那心思,做媳妇能拦得住?这当口,你就别兴什幺蛾子!有功夫,多去瞧瞧如丫头,眼看她就快临盆。”
明兰始终低着头,恭敬站在边,祖辈训斥父母辈,做晚辈不好说什,何况她觉得老太太也没骂错。王女士宛如只呆呆钟头
上首坐盛老太太脸色发沉,很是不悦,句话都不想说样子。
明兰抚着被掐疼手腕,不断安慰:“太太且宽心些,爹爹素来明达,他自是为着哥哥好,才出此下策。”
“什为他好?看他是老糊涂!”王氏哭肝肠寸断,“你大哥哥自小是金玉堆里大,哪里吃过苦头,这可怎好哟!”
明兰头痛之极,劝半天,王氏依旧哭个不停,还越哭越大声。
盛老太太终于忍耐不住,拍案几,呵斥道:“你有完没完!外头还坐着姑爷,你不要脸?!看你是老毛病又犯,外头是男人事,你少过问,免得又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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