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妈妈趴在地上,只又哭又嚎说自己冤枉。
盛紘时也问不出来,又担心此事外泄,不敢叫家丁来施板子。
明兰皱眉:“可没这许多功夫。”她朝门外微颔首,“有劳屠二爷。”
屠虎豪气笑道:“这有何难。”
他大步迈进屋里,从腰间扯下块汗巾,捏钱妈妈下颚,塞进她嘴里,然后左膝顶住她背脊,左手扣住她肩,右手捏她掌,不知他手上如何使力,只听声沉沉
明兰朝那大汉微微点头:“屠二爷,辛苦。”
王氏见屠虎那可怖相貌,已是抖厉害;盛紘还好,他知道自家那位女婿有不少江湖中人替他看家护院,这屠家兄弟便是其中两个领头。
他冲地上跪着钱妈妈道:“你要出去作甚?”
钱妈妈满脸泥痕,哭天抢地:“老爷,冤枉呀!家中有急事,这才叫人回去呀!”
盛紘道:“你家中何事?”
真是王氏起歹念。
王氏哭愈发厉害:“姐姐说那点心没什大事。昨夜那太医不也说老太太情形稳住?怎知道……”
刘昆家道:“太太你好糊涂!你也不想想,全哥儿养在老太太处,倘若老太太时起意,掰块点心叫小孩子尝尝,那岂非糟糕?!”
王氏骤然醒悟,挂着满脸涕泪:“…天哪…她怎敢?”
“那是太太孙子,又不是姨太太?她哪里会放在心上。就算全哥儿出事,难道太太还能去与她对质不成?只有姨太太拿捏您份。”刘昆家连连摇头。
“…那八十老娘病…”钱妈妈嚎啕大哭。
小桃立刻指出错误:“你老娘不是早没!那年还送过份子钱呢。”
“是…是干娘,她身子不好…”钱妈妈继续狡辩。
绿枝连忙道:“适才去拿笔墨,见她不住往屋里张望偷听呢。”事实上,王氏屋里媳妇婆子都有这个习惯,她本也没在意,但别人没要出去报信。
盛紘大怒:“你这狗奴才!还不说实话!”
盛紘还想到更深层——待老太太亡故后,王氏全面执掌盛府内事,而康姨妈拿捏着这把柄,时不时要挟番,不论是人,是钱,怕王氏什都得答应。
他切齿怒道:“这贱妇!待康家不薄,她居然敢这般算计家!”
王氏抱着刘昆家胳膊大哭,盛紘拍腿大怒,绿枝已端来笔墨另壶新茶,明兰站起身来,在屋里缓缓踱步,思量着:康家庶女入王府为妾,王家又回来,正直强势长孙长柏还没回来,自己又和顾廷烨吵翻(康姨妈这认为)——还有比此时更好时机吗?
白果芽汁本非砒霜类毒,银针验不出来。只消老太太咽气,尸身僵硬,如手脚抽搐,腹泻,呕吐等症状俱无从可查。到时候,她和王氏把持诸事,把剩下搜干净然后毁,哪怕自己再怀疑,也是死无对证。就算出什岔子,所有疑点都落在王氏头上,康姨妈只要口咬死,自可撇干净。明兰心头冷笑:好歹毒凉薄妇人!
过片刻,外头阵吵扰声传来,众人转头去看,只见个面貌狰狞汉子把个披头散发婆子把推进来,自己立在门廊上,后头跟进是小桃,她进门就叫道:“夫人,钱妈妈适才偷偷给小厮塞钱,叫他钻狗洞溜出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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