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忍住不去看小女儿脸色,又对王老夫人问安道:“岳母这般大年纪,还累得您奔波劳累,是晚辈不是。”
王老夫人悲叹:“王家出此不孝女,哪里有脸来见你!”说完还恨恨瞪王氏眼,王氏当即跪倒哭道:“娘,女儿知错!”
王老夫人指着女儿骂道:“出嫁前是如何教你,孝乃天地立身之本,为人子媳,持家理事或相夫教子,在这个孝字前都得退射之地。你倒好,行此禽兽不如之事,们王家脸都叫你丢尽!”
王氏大哭道
明兰也笑笑:“倒是今日王家来人,想来不过三种情形……”盛紘不自觉慢脚步。
“第种,王家不知康姨妈恶行,此次上门只是关怀老太太病况;第二种,王家知道内情,今日是来与父亲求情商量,如何放姨妈马……”
盛紘捻着颔下短须,心中暗暗点头,心想小女儿见事倒明白。
“第三嘛,有人存心不良,想将此事概推到太太头上,推在盛家门里。”
盛紘倏然停住脚步,直直看着女儿,面色冷肃。
穿戴收拾好,明兰没有直接去见王家人,而是略拐个弯,在通往书房小径上兜住昨夜独睡盛紘,对老爹黑如锅底脸色视若不见,笑吟吟边走边说。
“爹爹,你说奇不奇?康姨妈夜未归,康家不急,王家倒急?”
盛紘低头走路,不肯搭理她。自那日争执后,他嘴角和眼角始终处于下垂三十度状态。
“照看来,这是老太太中毒缘故。”明兰也不等父亲答话,“不过爹爹观事明,不消说,定也明白此中因由。”
盛紘哼声。小女儿笑容可掬,他不好当众斥骂,心里闷很,暗道那日你获知老太太中毒,几欲当场吃王氏,今日却没事人般——如此翻脸如翻书,倒是混官场好料子。
明兰轻道:“此事如何,片刻父亲即可分明。”
父女俩不再耽搁,疾步往正院走去,甫踏进厅堂,只见王氏正伏在王老夫人膝头痛哭,王舅父和王舅母在旁边劝边叹气,康晋愁眉苦脸立在王老夫人身后,他侧边站着个仆妇打扮老妪,形容颇是精明干练。除此之外,只刘昆家侍立在屋角,旁丫鬟婆子俱被打发出去,厅堂门窗五米开外不许有人窥探,院门口着人把守。
王老夫人见盛紘来,欣慰而笑:“贤婿,你总算来。”
父女俩前后,拜倒向长辈行礼方才起身。盛紘看见康晋,忍不住问:“你父亲呢?”
康晋脸色僵,支吾道:“爹…他…他近日身子不适。”
明兰悠悠道:“依女儿愚见,此回康姨父不曾来,不过两个缘由。”
盛紘强力忍住询问,只言不发。
“要是康姨父知道这事,但漠不关心,不愿替姨母出头;要是姨父根本不知道,王家不欲姨父知道。”夫妻感情已经那差,还是别给康家更多厌恶康王氏理由比较好。
“待见王家,爹爹可问句姨父为何不来?不过嘛,估计晋表兄只会说两种缘由……”明兰狡黠微笑,“姨父身子不适,无法前来;或者,康家有事,姨父抽不开身。”
盛紘欲笑,连忙扯直嘴角,板住面孔——赋闲多年连襟有什可忙,除非又多纳两个美婢累坏身子倒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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