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捂着胸口,泣泪道:“她是嫡亲姨母!你们才是血肉相连……”她倏然住口。
明兰知道她要说什,心中气愤难言。
长柏转头看看难掩焦急盛紘,脸心虚羞愧王氏
王老夫人僵硬笑容:“你姨母和你娘也是糊涂,才闯下这样滔天大祸。”
长柏摇摇头:“娘确是糊涂,以为骨肉至亲总能信,谁知亲姐竟会哄骗暗害于她。至于姨母…这步步点滴不错,这会儿不还有娘顶着。看她清楚很,哪里糊涂。”
王老夫人不悦,轻拍扶手:“你渐渐大,愈发有自己主意,长辈话也不用听。”
长柏抬头仰视:“外祖母希望听您什话?”
王老夫人看着酷似亡夫严厉眼神,时窒住。
这般唱和犹不足,顾廷烨居然还似模似样扶妻坐下,明兰轻挨扶手而坐,副娇弱虚浮状。王老夫人转头努力不看他们作态,好容易压下气恼,正要说话,长柏先开口:“儿媳谋害婆母,属十大不赦,按律例,轻则斩首,重则凌迟。”
王氏吓几乎跳起来,儿子说这个作甚?
王老夫人楞下,笑言不由衷:“你外任几年,你娘多时不见你,可想厉害。这会儿说这个干什?”细看这个最像亡夫外孙,发觉他白净面庞晒有些黑红,不如往日俊秀,不过精神却极好,大约是在外独当面数年,顾盼间自然股做主当家威势。
长柏道:“哦,适才外祖母不是对父亲说,倘若此事闹开,姨母兴许有活路,母亲却是在劫难逃?先给娘说说律例,心里有个底。”
王老夫人脸色变,王氏死死攥着儿子衣袖,“…你,你都知道…?”
“姨母毒害祖母,哄骗娘,好端端个家被她搅天翻地覆。外祖母还希望莫要追究?”长柏站在厅堂中央,沉声而言,“父不肯放过姨母,外祖母居然以娘和相要挟,逼父就范,难道和娘不是王家骨肉?”
王老夫人脸上发热,艰难道:“好孩子,你不知道。这事若闹开,对你尤其不好,你爹也是怕耽误你……”
“那就别闹开。”长柏冷冷看着她,“姨母此事,纵然国法能容,家法也不能。要告知姨父,请康家祠堂处置,要请外祖母给个交代。关起门来处置,谁也不知道。”
王老夫人额头冒汗:“你打算怎处置?”
长柏毫不犹豫:“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长柏瞥母亲眼,淡淡道:“都知道。”
明兰心中大奇,自己将消息封也算严实,长兄怎会这快知道?
正想着,手心微痒,却见坐在身旁顾廷烨朝自己点点头,以口形无声说‘公孙’二字。明兰微沉吟就明白。自己用来封府,捉人,甚至拷打干侍卫,先前都是公孙先生使出来。审问结果如何,旁人不知,公孙白石岂能不知。他遣人去寻顾廷烨,自将内情五十说,又在赶往盛府路上,妹夫撞上大舅子,长柏自也都知道。
王老夫人目光触及顾廷烨坐处,心中不安,笑道:“你长途赶路,这会儿功夫,道听途说,怕有些不尽不实之处。”
长柏轻轻哦声,“外祖母说不尽不实,是指姨母寻人制毒,还是姨母诓娘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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