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王老夫人恼羞成怒,拂袖离去,王舅父提出是否可以讲拘禁在后屋康姨妈先带走,受到长柏严词拒绝,只好领着另个外甥康晋怏怏而去。
明兰尚不放心,想看着老太太能说能坐才走,顾廷烨看出她不欲此时回家,便十分豪气向岳父提出是否能叫他们夫妇多住几日?
盛紘嘴里发苦(当着女婿,还得多扮几日孝子),但脸上努力作出欢迎之至来。
这时,海氏满脸贤惠来请众人用午饭,仿佛什事都没发生过,只是小姑子携姑爷来娘家小住,长嫂细心张罗顿可口饭菜,笑语晏晏布菜派汤。
对着
长兄这个处罚方式极好。
王氏急,慌忙道:“…你这孩子,你要挟谁呢!家里不成,在庵堂里礼佛不行,非要回老家去,那里人生地不熟…”
“娘离家人,独自在盛家祖宗灵前,好好思量,想想祖母,想想家里每个人,想想这几十年来,到底哪里错,到底该不该。”长柏走过去,轻轻抚着母亲坐下:“娘是知道儿,儿子说出做出。”
王氏慌满头大汗,结巴道:“那…得去多久…”
明兰在袖中掰起手指来——从犯谋杀不算,但故意伤害他人身体成立,林太医说祖母会康复,那,算半未遂吧;至少得……嗯,五年有期徒刑……
;乍闻大外孙开口,原本自觉已脱身王氏顿时怒火万丈,对着康晋怒目而视。
长柏不慌不忙道:“娘对祖母不敬,生不孝忤逆之心,自然也该受罚。娘将会礼佛诵经,替祖母祈福。”
王氏松口气,微笑道:“正是,打算在后屋辟出间佛堂来……”
“不是在家中。”长柏迅速打断。
王氏楞下,尴尬道:“是,过错不小,正该在京中寻处清净庵堂……”
“十年。”长柏淡淡道,“十年后,母亲想明白,就回来侍奉祖母罢。”
明兰暗吸口气,咬住牙关——可以偶尔出来过年过节呢,不算量刑过重,不算不算。
王氏险些背过气去,愤然跃而起,指着儿子骂道:“你这孽障!”然后阵风似奔出屋外,路捂脸大哭,竟也没注意到门边盛紘。
屋里霎时安静,王老夫人看着长柏,久久无语,康晋彻底闭嘴。
盛紘在又屋外听半响,祖孙继续争执不休,王老夫人忽儿哀求忽儿怒骂,奈何儿子纹丝不动,坚不肯退让半步。盛紘想想,觉得还是绕开前厅,到里屋嫡母病榻前尽孝,端端碗盏,尝尝汤药什,才是正理。
“也不是在京中庵堂。”长柏看着母亲,定定道,“娘要回老家宥阳去,在盛氏家庙里修行,吃斋,念佛,悔过。除逢年过节,娘都不得离开家庙。”
王氏啊声,直直站起来,尖叫道:“这不是坐牢子?!”
长柏字句道:“倘若娘不肯,就辞官去。有母如此,错还不知悔改,不肯服罚,绝无颜继续做官。”
明兰低头沉思。
王氏素来不喜宥阳,嫁入盛家几十年,在老家待时日加起来不足个月。在那里,她无亲无故,只能依靠大伯父家。鉴于王氏跟堂嫂关系,想来大伯母很愿意严厉督促她‘悔过’。另外,两堂房毕竟亲厚,大伯母又不会疏忽王氏衣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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