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兰没想不过打听几句话,竟招来父亲这厉害通斥责,直被骂颜面无光,羞愧难以言说,胸口愤怒直欲炸裂,她捂脸哭泣奔出门去,刚走出几步,想及叫下人瞧见丢人,只得生生忍住,摁干泪水后,低头而行。
因有这遭,是以三日后长柏出行,她也未来送。
长枫讪讪傻笑,歉然道:“妹妹说,这个梁府…家中有事,走不开…”
盛老太太面色不虞,盛紘拍腿叹气,都不敢看嫡母眼,长柏倒沉静依旧。
“唉,无妨,四妹妹有难处,家里谁还能不体谅。”华兰又转头道,“五妹妹倒叫吓跳,还当你今日来不呢?听说五妹夫外任遥远,你们怎地还不出行?”
,含泪道:“爹爹,此事明明有内情,外头人不知,女儿还能不知。如今姊妹几个都知道,只不知,全家无人肯告诉,难道女儿不姓盛?女儿不是爹爹骨肉?非要这般防着瞒着……”
说着,她泣不成声,泪珠簌簌而下,“女儿知道婚嫁时,叫爹爹不痛快,可到底血脉相连,女儿也担忧祖母,也担忧爹爹。这回家里出事,女儿忧思终日,茶不思饭不想。兄弟姊妹都知道,为何女儿不能知道呢?女儿就这般不堪……”
盛紘见她哭伤心,声声诉说在理,不由得心软,正想开口,忽记起长子话——‘此事多人知道,就多份风险,自来人心难测,况内宅妇人多不识大局,不知轻重。华兰如兰为生母声誉,六妹妹在此事中多有不妥举措,她们都不会多说半字。可旁人就难说……’
长柏虽未提谁,但盛紘心中清楚,除利益相关核心几人,哪怕是骨肉至亲也别叫知道内情才好,尤其是林氏所出几个;倘若因些小家子心思,而伤及盛家名声,到时悔之莫及。
——“此中并无什内情,是你多想。”盛紘神色冷淡,“你口口声声姊妹如何,倒不想想,现下你们几个姊妹中,唯独你还未有子息。”
如兰等这句问很久,当即爱娇扶着老太太,“谁说不是。原本前几日就该走,可相公说,老太太今日出行,咱们做小辈,宁可到时路上赶些,晚几日出门,也要送祖母送,才是孝道。”
盛紘大长脸面,笑叹道:“姑爷说有理。”
盛老太太也笑出声,拧如兰鼻子把:“姑爷是好姑爷,就是你这丫头,可恶!敢情姑爷不说,你就先走?”
如兰唉哟声,扭着撒娇
墨兰正哭投入,冷不防叫刺中痛处,呆呆瞪大泪眼:“爹爹…你怎…”
“为父三子四女,除最小长栋,如今都已开花结果。不论你哥哥嫂嫂,还是几位姑爷,都算夫妻恩爱。只你个,三天两头家室不宁。你成婚至今,数载未育,四姑爷内宠再多,你再愤愤不平,谁又能说什?!”
墨兰满脸泪水,尖尖叫声:“爹……!”
“你大姐贤淑敦厚,你大姐夫敬爱有加,五丫头两口子也和和美美,更别说顾侯对六丫头千依百顺。父所出,你怎不跟姊妹们比比相夫教子?镇日打听蜚短流长,是何礼数?!”
盛紘到底混迹官场多年,若真存心,也能字字如剑,言语如刀,叫对手挡无可挡,“自家已乱成这样,你还有功夫管娘家之事?舍本逐末,不知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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