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墨兰气急败坏。
明兰淡然道:“林姨娘教些什,观姐姐现下行径,也能看出些来,无非就是争宠斗艳,整治妾侍,牢牢拿捏夫婿,分宠,挑拨,谄媚……”
她轻轻笑声,“说实话,无怪梁伯母对姐姐不满。林姨娘是什身份,姐姐又是什身份,好好个正房太太偏去学妾侍做派,还想拿这些鬼祟伎俩安身立命。”
墨兰手指紧紧掐着桌几,哑声道:“不许说姨娘,她如今已受足罪!”想起前阵子去庄上看望生母,昔日美貌清丽林姨娘
“你们……”墨兰咬咬唇,“是否觉着窝囊无用?”
明兰笑眯眯道:“论儿女,论前程,论夫妻情分;大姐姐,五姐姐,还有,四姐姐自己比比看罢。”
墨兰目露怨恨,站起走近明兰几步,小桃下跳起来,挡在软榻前,大声道:“四姑娘,你若走近们姑娘三步之内,奴婢就无礼!”
她自小身体健壮,这几年又跟顾全几个学些拳脚,撂倒个把内宅女子不在话下。
墨兰瞪眼:“你敢?!”
“又肿呢。”然后轻轻揉着,明兰发出惬意声音,酸胀小腿难言舒适。
墨兰坐在明兰对面,看着梁府丫鬟端上热茶点心,然后屏退众人,侧面洞开炭炉格栅,随着气流涌动,隐隐传来前头厅堂争执声音。
她淡淡瞥眼不肯离开小桃,再看明兰,明兰也在看她,屋里寂静落针可闻。
她们俩实在太熟,墨兰装柔弱可怜固然无用,明兰扮老实淳厚也属于白搭。
打过架,吵过嘴,针锋相对过,互相陷害过,到如今,就算不知道对方肚里有几根肠子,至少也知道那肠子形状颜色。
小桃直直瞪回去:“四姑娘,那年您拿碎瓷片要划们姑娘脸,奴婢还记得。房妈妈说,若再有下次,只管招呼四姑娘脸蛋,不用客气!”
墨兰气个趔趄,心知小桃憨直老实,最说不二,再看她结实矫健圆身子,只好退后坐回椅子,恨恨拍着扶手,低骂道:“自小就运气不好,今日才叫你们笑话。”
明兰微微抬起身子,失笑道:“自小到大,姐姐每遇糟糕之事,总是怨天尤人。或怨爹爹不够宠爱,或怨祖母偏心,或怨姊妹们碍事。这毛病,到如今也还未改呀。这门亲事是姐姐自己算计来,无人可怨,姐姐就推给运气。姐姐何不想想,也许,所有这些,都是你自己不是?”
墨兰拍几大怒,额头青筋,bao起,吼道:“有什不是?!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你们个个攀高枝,自己坐以待毙?”
明兰半点不动,静静道:“从林姨娘教姐姐不要‘坐以待毙’起,姐姐就错。”
墨兰轻笑声,道,“六妹夫又出门,六妹妹觉着寂寥罢?唉,只盼六妹夫平安回来。”
明兰捧着暖盅,没理会这话,神色悠然道:“听说,老侯爷过世后,梁伯母便亲自做主,散姐姐院里好些姑娘。”
墨兰沉下脸色,却忍不住辩解,“相公要守孝三年,没耽误那些女孩子。”
“——原来如此。”明兰笑笑。
看妹子这神色,墨兰愈发恼恨,婆母对自己不满,明暗都示意过,每每谈及顾家,总要夸两句‘顾侯夫人那样,才是旺夫益子有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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