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松口气,赶紧道:“他爹审几堂,就都招。贼人说,他们原是城外山贼,俩月前受这笔买卖。去接头是个老头,而那夜领他们来这儿却个年轻人,听他们老大叫什‘三爷’。有
演技不错,满朝文武都被瞒过;也因如此,圣德太后愈发放心得动作起来。
刘夫人见明兰神色平静,反有些担心;她清楚记得头回见到明兰时,鲜果子似娇嫩漂亮,孩子般无忧无虑。可如今呢?眼前孕妇已是即将临盆,血色不足,身形消瘦,眉头间拧着抹难言疲惫。
“妹子,你可别埋怨他大兄弟呀,这事儿,连他爹事先都不知道,可见皇上瞒得多严实。他爹说,都是西北那群臭官儿忙着报兵败信儿,不然,依着往例,隔那老远,哪那快传得满城风雨,兴许没等妹子听说假信,大胜喜报就来呢。”
明兰在袖中轻轻摊开手掌,掌心湿凉,她坐姿不动,微笑道:“这有甚好怨。总不成为着宽婆娘心,叫男人把军国大事底细都先交代番罢……姐姐,你还是与说说咱侯府那夜遇袭之事罢。”
“哎哟,瞧这脑子!”刘夫人笑着自拍脑门,然后压低声音,“妹子,你料得不错。那夜来害你们府,还真是你们家三爷!”
个青壮,目前还在不断建功立业,腾安国本有怨念,眼看越发没出头机会,难免生出‘搏搏’念头。
两厢串通后,腾安国藉职权之便,陆续放许多江湖打扮反贼人马进城;未几,刘正杰察觉出不对来,前去责问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窦老西。
正当窦老西查出内情之时,却于回家途中受刺身亡。为防刘正杰发觉,逆党不得不立即发作,还不做二不休想连刘正杰道除去。
如此来,内有容妃,外有腾安国,刚‘叛变’郑大将军傻眼。
——亲,说好里应外合,网打尽呢。
明兰激张瞳孔,随即归于平静,作出忧心模样:“姐姐这话当真?三爷到底是顾家骨血,光是几个奴才说瞧见,怎好将那顶帽子扣过去!”
刘夫人心中明白,打包票道:“他爹办事,妹子你放心。前日天没亮,他爹不是遣人赶来,那伙贼人叫追上后,叮桄榔通乱打,有些逃出城去,有些被捉住……”
“老三叫当场捉住?!”明兰捂胸口惊呼。
刘夫人尴尬:“那倒没有。”
明兰微微失望,却还安慰道:“那刘大人定有旁斩获。”
总算皇帝事先安排周到,加之郑骏机警有谋,行事果敢,于要紧关头反戈击,将圣德太后与睿王母子先行擒获,再与刘正杰兵合处,将失主心骨逆贼举击溃。
“天老爷保佑,现下外头总算太平!他爹今早已解戒严。”刘夫人不忘替丈夫表表功,又道,“妹子尽管放宽心,他爹说,昨夜八百里加急送到,英国公那路大军压根没事,还大破敌酋金帐呢!现下正赶着回京平乱。他爹说,这叫什…什敌…”
“诱敌。”明兰平静道。不知为何,她似乎早就知道。
刘夫人拍腿笑道:“对!就是诱敌。”
当初为使效果逼真,张顾大军传来冒进惨败消息时,皇帝明知这是预定诱敌之计,却只能憋着,板着张锅贴脸,作‘龙颜愠怒’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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