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她身上突起骨头,崔妈妈唉声叹气——多少年辛苦喂养呀,夜回到解放前。
明兰歉疚抚着肚皮,记得怀团哥儿时,哪怕连道都走不动
刘夫人点点头,“同逃出去还有好些逆贼,他爹说,都逃不远。何况,现下他家宅子已叫看住,唉,只可怜家妻儿老小……”做女人,性命富贵哪由得自己。
明兰心中冷笑,那老妖婆可算不得可怜,这件事恐怕她才是主谋祸首,顾廷炜不过是个跑腿,可是朱氏……她是那希冀着未来……
两人对坐,为着不同缘由起唏嘘。
良久,明兰隐隐记得似乎还有事不明,“…哦,对,昨儿郑家来报,说他家老太爷和老夫人都没,这…姐姐可知为何…?”
她也就问,本不指望对方回答,谁知刘夫人长叹声,苦笑道:“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变乱那日,外头纷传郑大将军谋反,说得有鼻子有眼,家里瞒都瞒不住,郑老太爷素来忠直,气得堵住口痰,当场就去!老夫人伤心两日,几次哭晕过去,谁知昨儿早,郑大将军赶回家说清缘由后,老夫人乐得发疯,没缓过气来,也…跟着去…”
细细说形貌,那年轻可不是你家老三?他爹立马领人把你家太夫人宅子给围,你家老三果然不在家,倒从地窖里捉出个姓鲁管事,拉出来认,哈,正是那接头老头!”
明兰沉吟片刻,道:“那们三爷只是打家劫舍,不是谋反从逆咯?”
“那可不见得。”刘夫人别有深意笑笑,“他爹说,寻常打家劫舍,怎就时辰算得这准,恰好皇宫那头出事,这头你们老三就来逼杀嫂嫂侄儿。”
明兰静静看刘夫人会儿,心中透亮,低声道:“多谢姐姐,都省,侯爷和刘大人亲如兄弟,果然没托付错人。”
刘夫人心道这个好没白卖,笑吟吟端茶碗喝起来。
明兰半张着嘴,惊得不能自已。
老爹是活活气死,老娘是活活乐死,乍悲乍喜,老人家还真受不住。此役,郑大将军痛失双亲,然而,却彻底从皇帝心腹姻亲,完美过渡为皇帝顶级心腹。
——好好,好条流血仕途!搏就是命!
刘夫人来访,犹如场及时雨,既解疑惑,又宽心。
许是最近思虑太过,明兰浑身不得劲,脚面肿得像馒头,脸上浮得像挨两耳光,脖子凸起细细青筋,活似被人卡住喉咙。
其实,照刘正杰估计,顾廷炜交游广阔,应该只是暗中知道些谋反皮毛,但并不曾入伙,本想等打听清楚确切日子再行发作;谁知那日变生肘腋,圣德太后系猝行谋反,顾廷炜来不及周全布置,只好亲自出马,将山贼接进城来,并带路去夜袭侯府。
严格来说,顾廷炜只能算杀人放火,加害嫂侄,不算谋逆造反,罪不及父母子孙——可是,干嘛分这清呢,刘正杰是特务头子,又不是青天衙门。
再说,以刘正杰职责,事前既未察觉容妃娘家异状,也未探知腾安国叛变,虽说事后平叛有功,但到底有些失察,哪如来日顾廷烨功劳大。
想到这里,刘夫人对明兰愈发殷勤备至,有问必答。
“老三…这会儿逃出城外去吧…?”明兰迟疑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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