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妈妈很为难,问题很复杂。
团哥儿似懂非懂:“爹和娘在办正事?”刚回来公孙老先生教过他,男孩子长大就要知理,父母有正事时,不可吵闹
然后再骂嫡长子:“你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什叫礼法,什叫嫡庶,你娘过世,这府里就是夫人最大。她话你也敢不听?好,你若不爱听旁人,那就自己机灵些,屁本事没有,只会听个妾侍蠢话,居然躲到柜子后头去,老子半辈子脸都叫你丢尽!你是男儿不打紧,贼人闯进府来,若你妹子名节出差池,你叫她以后怎过?!你将来有脸去你死去娘!”
半大少年刚想辩驳两句‘姨母≥继母’原则认证,就被他老子用完好条腿踹过去,另附赠生母灵前跪夜。
转过头,只见他那年轻貌美继妻抱着个坛子,笑容可掬道:“如今天热,侯爷身上又是脏又是汗,就舀这坛上好药酒洗洗罢。”
说着揭开盖子,股火烧冲天般烈性酒气扑面而来。
沈从兴缩下伤腿,不自觉轻声音:“这……不是烈酒?”还是十分顶级那种。
,这事就算完。”
说完这话,他大步踏出屋去,头也不回;将这绵延两代人,纠缠数十年污浊,欺骗,阴谋都留在身后,就此成为不再提起过去。
……
两日后,珊瑚胡同来人传报丧讯,小秦氏亡故。
丧事很简单,只停灵日,顾氏族人三三两两来十几个人,很快出殡落土,就葬在顾偃开身后不远处,紧挨着大秦氏。朱氏没来祭拜。
张氏脸上又怜惜又关切:“区区坛酒,再金贵还能比得上您身子?侯爷,来吧!”
沈从兴后背,莫名窜起股寒意。
……
又过半个月,明兰连双满月也坐足,从体重到容貌,完全扭亏为盈,顾廷烨抱着漂亮白胖媳妇,乐不行,立刻刀枪出库,上阵试几场。
团哥儿手扶着门栏,奶声奶气问:“要跟娘睡,干嘛不行?”
因顾廷炜是戴罪之身,族中自也没人提起给他过继子嗣事,三房庞大家产顿时无主,便由顾廷烨做主,平均分做四份,份给侯府,添做修葺烧毁房舍,份给四老太爷房,份给五老太爷房,另份则添做祭田,供族中贫寒子弟读书。
此举大受族里赞誉,此中细碎,按下不提。
半个月后,英国公率大军回京,带着他那伤势未愈女婿,领着长串俘获和战利品,风光无限从城门经过,满城欢呼赞慕。因张老国公年龄已很难引起雌性想象,排山倒海香袋秀囊还有花朵果子,大多扔向中年英挺段成潜大叔。
沈国舅因伤在腿处,不得骑马游街,忧郁之余,连城门仪式也不走,直接绕近路回府,叫亲兵将自己抬入张氏院落。头件事,就是将小邹氏叫到跟前,抬手三四个大耳光,中气十足大骂:“早叫你小心谨慎些,你却说是自己娘家不妨事,便把出入府邸牌子都给出去!现下如何?险些闹出祸事来!你自己死不打紧,差点连累夫人和孩子!”
沈从兴本想重提出妾老话题,谁知张氏依旧不肯,只好另行处罚,上家法二十大板,净饿三日败火。于是在脸颊被打破之后,小邹氏臀部也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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