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
片刻，她又叹道：“你说，七姑娘还能活多久？”
玲儿面色惨淡：“依着姑娘
气性，不会很久。”那种凄楚艰难日子，绝不
严氏定定看玲儿
会儿：“你不会出去，就立刻反咬
口罢。”
玲儿苦涩道：“背主之人，说话还有人信
。”
……
天色微微亮，公主府后门不远处停着辆灰篷马车，坐在车头架马个青年汉子焦急地不住往公主府探头，过半响，惊喜道：“来来，娘，她来！”
马车里立刻探出个头发花白妇人，正是向嫂子，她定神看：“呀，是她！”
年奶奶身边双儿推把，害掉个成型哥儿，伤心什似，可到底没什凭证，倘你家奶奶肯替双儿说几句，大约她能保下性命……可三奶奶句也没说，唉，到底条性命，生生叫公主杖毙…还有之前敏儿，良儿…都没。”
玲儿还是没说话。
严氏忽转头看她，微笑道：“现在你能说，这件事，到底是双儿替你们奶奶打抱不平，自作主张，还是你家奶奶授意？”
玲儿神色冷漠，声音更冷漠：“姨奶奶不是早知道？还问做什。倒佩服姨奶奶，当初吃那多苦，居然都熬过来。”
严氏微微苦笑，声音却清甜如水：“有什法子，没你家奶奶命好，只能自己熬。唉，三爷对奶奶还是有情，只消你们奶奶稍微少闹腾些，大约就没什事。”
玲儿素衣荆钗，挽着个简单包袱从公主府小后门出来，款款走到马车边上，向嫂子泣泪道：“好孩子，你终于来，咱们娘俩等有半宿，就怕…就怕有个万…”
“好，别说，快上车，咱们赶紧走。”那汉子喜气洋洋，连忙跳下车，亲昵殷勤地扶着玲儿上车，然后扬长鞭，迅速驱车而走。
车厢里，向嫂子抚着玲儿手背，含泪而笑道：“就怕他们不放你出来，总算老天有眼…你吃这多苦…”
“也怕。”玲儿挨在向嫂子怀中，轻轻道：“不过对严姨娘说，若死在公主府里，回头京城中就会有谣言四起，说严氏陷害大妇，种种恶行。个小小丫鬟，伤不偌大公主府，可坏个姨娘名声，还是不难。”
那向嫂子拍掌笑道：“这倒是。眼看大妇要倒，又逢严家父兄都入仕，她能不想扶正？正不能出半点差错时候呢。”
想起往日苦楚，她不禁心酸，怔半响，忽抬头看着玲儿：“最后问句，你这做，不觉得对不住主子，良心不安？”
玲儿猛然抬头，目光放出如火焰般光彩，字句道：“七岁到奶奶身边当差，如今二十七岁，整整二十年，从没做过件对不住主子事，也从没打算过要做。双儿姐姐临咽气前对说，姊妹们只剩个，该报主子恩情都已报，叫以后多为自己想想。”
严氏听得发怔。
玲儿声音中没有半分情感，“这些日子，劝奶奶无数次悬崖勒马，每句话，每个字，都是好，都是发自肺腑，若有半字虚假，叫五雷轰顶，死无全尸！”
长长出口气，仿佛经年浊气尽出，玲儿盯着对方道：“……好，别说这些，姨奶奶给句话罢，放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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