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嫂子惊:“难道,是公主要收拾七姑娘?”
“若奶奶好好,公主未必不能容她。”玲儿冷冷道,“偏奶奶个劲儿撺掇三爷忤逆母亲,很早前公主就不想要这个媳妇。不过后来太夫人死,因不愿叫外头说公主府见风使舵,畏惧顾家权势,反而不好顷刻动手,才又拖这许多年。”
“好孩子,你真是个聪明!”向嫂子大喜,搂着玲儿道,“以后咱们家人好好过日子。”
玲儿最会做小伏低,满脸感激:“比青弟还大两岁,承蒙您不嫌弃,以后定好好侍奉…侍奉…”她脸红如赤,羞涩不已。
向嫂子笑眯眯道:“你叫什。”
是顾廷灿这种温室里娇花能熬过去。
向嫂子见玲儿神色不好,安慰道:“你别往心里去。七姑娘性子知道,这件事就算们不帮忙,她也会自己想法子去做,到时不过是平白害你做冤死鬼罢。”
“没有后悔。”玲儿摇摇头,漠然道,“继续留在奶奶身边,不过个结局。,还记得廷烟姑娘。”
说起那个早早出嫁且不和娘家来往顾府大小姐,向嫂子立刻起劲儿,拍腿道:“没错!秦家人都不是好东西!听老人们说过,当初廷烟姑娘娘对自家主子也是忠心耿耿,本来都说好合意婆家,谁知那病秧子临终还要害人!为着恶心白氏夫人,也为着廷煜大爷有人照料,就,就…嗨…”
向嫂子想起那早逝邱姨娘,胆气更足:“秦家人过河拆桥,当初说千好万好,结果太夫人过门,就开始看廷烟姑娘母女不顺眼。唉,可怜廷烟姑娘,叫太夫人哄着老侯爷嫁到那远,也不知这辈子还能不能回京城!”
若是以前还在顾府吃香喝辣,她是定瞧不上玲儿做儿媳,可这几年落魄,做生意被骗,卖苦力被欺侮,过段衣食不济日子,她才惊觉家里非得有个能干媳妇不可。
像玲儿这样,既聪明本事,又死心塌地喜欢自己儿子,无亲无故,除自家还能靠谁去,且她年纪又大,只有怕男人不要她份儿,更会加倍恭敬自己。
玲儿静静瞧着向嫂子得意神色,心中微微而笑,脸上却羞如二八少女,温顺道:“以后定好好侍奉娘。”
日子都是人过出来,个有力气,肯
玲儿点点头,轻轻道:“咱们做奴婢,在主子眼里都不过是个物件,好用时就用,不好用时就随意丢开。”说到这里,她忽想起事,伸手去揉向嫂子膝盖,“记得您老寒腿直没好,昨儿夜里又跪半天,这会儿疼不?给您揉揉。”
她手触及膝盖,向嫂子就嘶得声轻响,恨声骂道:“这对母女都是路货色,从不把奴才当人看!们家辈子替她们卖命,男人还是受牵连被活活打死,到婆婆咽气,太夫人都没给们母子个交代,只叫们继续苦哈哈当差!呸!”
“好,过去就过去,咱们赶紧离开京城,找个清静地方住下。”玲儿道,“有这些银子在,咱们总不愁过日子。”
向嫂子笑道:“正是正是。”忽又忧心道:“庆昌公主会放过咱们?不会又改主意罢。”
玲儿展颜笑:“这次事,若没公主默许,你以为严姨娘能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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