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媪笑道:“你保兄这几年做小本营生攒几个钱,兴头得很,早寻个巫士卜卦,说甚迁徙至远地置业,要将祖先道请去,才好保佑全家,是以咱们打算到青州去过正旦,到时全家人好好祭祀番,保佑将来家人兴旺繁衍。”
葛氏默默刻,轻泣道:“傅母,你这两年虽已多住在外头,可想见你时总能见到,如今要是去青州,可怎办?不是说要给你儿子寻个前程。”
老媪笑道:“去青州挺好,老身几个侄儿也要阖家去,大家子去人多势众也不怕受欺负。何况…”她顿顿,道,“夫人想想,这些年咱们葛家子弟可有谋到过前程,连太学都没能进去呢。何况老身。”
葛氏恨声道:“都是那萧氏贱人,婿伯还不是看她眼色行事。”
老媪笑笑,不再说话。
得住这些个州郡,外头且还乱着呢。”
这时屋里阵安静,想是两人都无话。俞采玲边耐心等着,心想原来这会儿外面还在打仗,也不知形势如何,边心中催着,接着八卦呀,别停呀。
“如此,夫人就要取四娘子小命,是跟萧夫人置气?”那老媪道。
葛氏冷笑道:“原是想留下那贱妇,谁知她那般心狠,宁肯留下孩儿也要跟着婿伯走!婿伯自是帮她,她手段得,请厉害巫士来说谶纬,楞是把儿子们都带去,只留下这个女儿。没错,是想教坏四娘子,叫她脸上无光,可没想要她命!”
听到这里,俞采玲心中也是冷笑。看来她就是没有父母缘分,上辈子是父母离异,这辈子父母没离异,也还是把她给扔。
俞采玲虽烧得头昏脑涨,可脑袋没坏掉,不用那老媪说她心里也能替她补足——这脑残叔母,只知把脑筋动在歪地方,你整天和人家萧夫人别
俞母年轻时是插队女文青,当初想娶她当地青年不少,不乏拳头更硬势头更旺,但俞母独看中俞父,她很清楚过生活里子比面子重要,那些人整日领帮兄弟吆五喝六,可家里没几斤存粮有个毛线用。俞父不同,精明滑头,老母又和善。
俞母不满足只在小镇上当个会计,恢复高考后立刻开始复习,硬撑数年考上大学,还在大城市里分配到个前程光明职位,更‘偶遇’早年门当户对并‘刚巧’离婚青梅竹马——接下来事,就顺理成章。唯失算,大约就是生下她。
这边厢俞采玲思绪有些远,那边厢葛氏越想越冤,恨声道:“……除怠慢教养,也做不得甚呀。傅母难道不知,们听有动静,隔壁那万媪就使奴婢来看,是能责打四娘子,还是能罚她不吃饭呐。”
那老媪似是叹口气:“夫人听句,如今程家早不是当初程家,咱们葛家却还是当初那个葛家呀,时候不同啦,您别拧着来。这回本是趁正旦前来看看你,过几日要随儿孙们去青州,陛下打下那儿后,这几年总算肃清流寇,可以种荒田可多,正贴告示召人去呢,赋税又轻,只消耕种几年那地就是自家……”
葛氏惊,道:“这早?这才过冬至呀,为何不过正旦再走?”虽然早知道傅母家在打点往青州置办产业事,但她事到临头却依旧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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