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听见‘杂物’两字笑下,心领神会;同时又有些奇怪,为何程始这房人都爱叫自己‘小女公子’,明明自己是这房独女,但若要将程家三房都加起来,那三叔母还生有更小女孩呢。
……
程少商身体渐渐好,就是日子无趣快淡出鸟来,她不免带着希冀口气日日问句“董家之事如何”。
阿苎倒也不瞒着少商,可她实在没有八卦天分,回答只有“大人不肯”以及“大人还是不肯”二选其,偶尔超水平发挥下,也不过是“大人无论如何都不肯”。
与忠厚寡言阿苎不同,在旁服侍莲房颇有计较,她是程始部曲之女,自小照料家中大堆弟妹,看小女公子两眼放光却心不甘愿被困在屋中,心中便有计较。此后数日,莲房时不时与程少商讲些外头听来看来‘好戏’。
有青苁夫人日日来俞采玲屋里小坐说话,询问身体养复得如何。
青苁夫人相貌只是寻常,胜在眉眼干净柔和,两边嘴角自带笑纹,不笑时看着也像在笑,叫人望之亲近。俞采玲原本以为她是来给自己做规矩,谁知青苁夫人只是言笑晏晏拉家常,有时带些俞采玲不曾见过美味小点心,有时是几枚小巧玉笄金簪或耳珰,几日下来俞采玲便渐渐收防备。
“夫人和大人给小女公子带好些物什,都困在后头大车里,连拆都不曾,这些日子琐事繁多,待回头安顿好才好开箱笼。”青苁夫人微笑道,双手交叠摆在膝前,恭身正坐。
俞采玲点点头:“嗯,快要过正旦,阿父和阿母必是忙。”
青苁夫人眼中闪下,不可置否。
巧菓看不解,私下问道:“青苁夫人当初教导咱们要少说多听多做,阿姊你总把外头事说来给娘子听,怎成呀?”
莲房笑道:“娘子与主母尚且十年未见,如何会亲近咱们;们二人将来定是要跟着娘子,娘子如若不信重咱们不亲近咱们,岂不枉费青苁夫人番教导。何况,说这些事原本就是阖府尽知,教娘子解解闷罢,有何要紧。”
巧菓听,忙谢莲房指点。
未几日阿苎便发觉莲房传嘴,原想呵斥番,谁知莲房却笑眯眯辩解:“搬弄口舌
因这日日聊天,俞采玲才知道自己大名原来叫‘程少商’,还有个孪生哥哥,名唤‘程少宫’,据说原本祖父程太公早已沉疴数月不起,眼看气若游丝,听萧夫人诞下龙凤双生,大喜过望,顿时咳出口浓痰,居然又多活大半年。虽说后来还是挂,但这大半年对于彼时正处于战阵角力要紧关头程始却是大幸。
世人皆道这胎是祥瑞,音乐家程太公高兴,就拽段文,曰:“吾不意还能见到这俩孩儿。神农之琴,上有五弦,文王增二弦,是为少宫,少商,以此为名罢。”
毫无意外,除去彼时读书在外程三叔,全家只有萧夫人知道程太公在说什;也因此,原本预备给新生女孩名字‘程嫋’就成乳名。
“兄长们何时回家呢?”程少商笑眯眯接受新名字,毫不可惜弃俞父起名字。
“小女公子勿急,实则后头还有好些车马部曲另些杂物,要几位公子照看,夫人和大人赶着先回来。”青苁夫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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