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母当即就哑,她虽然疼弟弟,但也绝没想过拿儿子却换弟弟;谁知旁董舅母倒得启发,脱口而出‘外甥是大官,便是犯罪过也不会如何,顶多罚钱事,不如叫外甥去认这罪?!’话说出,程家母子全都气得脸色煞白。
旁人更会想,幸亏董家无能,连狱司都进不去,见不着董舅父,不然串通番,怕是董舅父真会攀诬程家也说不定。
程始当即大发雷霆,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冲着立在厅堂中程母大喊:“成!百善孝为先,只要阿母吩咐声,这就北军狱出首自告!以后阿母就随着二弟三弟过活罢!”
这顿里里外外不少人都听到,仆妇管事纷纷道自家老夫人直是疯魔。只萧夫人躲在屋内微微而笑,骂无好言,旦争执开头,多好情分也会伤。
这时,程母酒也吓醒,奋力扇董舅母个响亮大耳刮子,就自己萎在屋内不出来。哪怕之后听闻程始吩咐家奴再不许董舅母踏进程家半步
是将无影事儿编造出来,歪曲以邀得主家欢心,可奴说并无半点虚假。”
看阿苎神色依旧不满,她接着道:“青苁夫人常夸咱们女君明理能干不输男子,说女君六七岁起就帮着掌管家事,难道咱们要将小女公子辈子捂在被笼里,不叫她知道外头风雨?倘若说不对,您打骂就是。不论好坏都叫女公子知道些,方能学着分辨不是?”
阿苎看莲房半晌,心道:这话虽不错,不过这婢女未免不够稳重。
但又想着叫小女公子知道些长辈恩怨也好,免得她惦记十年养育之情而疏远亲爹娘;此后她便不再言语,只暗中注意。
莲房口才与阿苎天差地别,讲起传闻来声情并茂,程少商这才觉得日子有些滋味。
原来那日程家母子不欢而散后,程母骂骂咧咧说要自己掏钱给董舅父去打点,可惜钱箱子空半,没盼见效用,倒盼见坐着囚车董舅父被押送到,姐弟俩抱头痛哭。据跟着道去仆妇们说,董舅爷憔悴狼狈不行。
程母又找儿子闹几场,依旧无用后便祭出‘绝食’这终极绝招,据说前朝几位太后就常用这招数来对付皇帝儿子。可惜程母当初过苦日子时早就饿怕,这些年来无肉不欢,这才饿两顿就抵受不住。据庖厨上仆妇们说,程母复食后头顿就吃只熏鸡半只烧鹅两只酱渍蹄髈三大碗麦饭,为着消食还找回医工开药。
程母这边折腾着,而董家情势却更加不妙,董外弟也被拘,董家在外头田庄和铺子已然被封查起来。倒是董吕氏表现上佳,为表示不能叫程母‘孤身奋战’,她气卖掉董外弟屋里二十来个婢妾,凑好大笔钱给程母‘周转’,程母顿时觉得这真是百世修来好侄妇。
最近消息是,这些日子董舅母日日都要来哭上阵,这日程母饭后饮两盏酒,酒壮人胆,直接操把裁布小刀再次去威逼儿子,言道如若儿子不肯相救,自己就死给他看,然后再去告忤逆——程少商深觉这个顺序有问题。
程始不堪甚扰,随口道:也不是没法子救董舅父,就是儿自去顶这罪名,就说董舅父盗窃都是奉儿命。然后儿去杀头换回董舅父,咱家被抄家换回董家,阿母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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