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小计,如何能逃过萧夫人谋划,程母早就被胡媪教过,她反嘴道:“哪里不管你,如今你穿是织锦细棉,吃是鸡鸭鱼肉,进出都有奴婢使唤,阿父在时哪有那好日子,可比以前舒服多。哪里对不住阿父?”
董舅父结结巴巴道:“可阿姊你们绫罗绸缎,过更……”
“更什更?!”程母打断道,“程家如今好日子是儿血里火里搏杀出来,跟你有什干系,当初你若肯出力二,现在也能过这样日子。”
董舅父眼泪都出来,愤愤然:“阿姊你自己穿金戴银,弟弟就只能过得比农家略强些日子?”程少商已在听后面大乐,心道只怪你们董家起|点太低,进步空间太大。
程母拍木箸,瞪眼道:“那不如将程家库房搬半给你?”她吃软不吃硬,倘若弟弟温言好求,没准事情还有转机,可惜董舅父用错法子。程母大骂道,“这些年来,你吃程家用程家,如今还想和程家摆威风不成?!你弄弄清楚,你是董家子,是程家妇,虽是手足,可祖宗已经不样。总不能把程家都拿去补贴你罢。”程母说起来直白粗,bao,效果却很好,董舅父有些懵。
父子兵?你少帮衬两把,儿还容易些呢!”
董舅父惊异看着自家老姐,道:“阿姊,你,你……”
他看程始夫妇眼,很想说‘阿姊你若无帮忙怎斗得过你新妇’,可当着人家面怎好直说,他眼珠转,笑眯眯道:“阿姊你是体贴弟弟,不过外甥和外甥新妇终日忙碌,姐姐您日常想听些趣事,谁来跟你讲。”
程母面无表情道:“以后闲,叫侄媳进来说话就是,你们父子到底是男丁,这府女眷,进进出出也不方便,以后没事少来。”看看在旁服侍箸匙胡媪,又补充道,“家里有事也叫吕氏来说,总之你们别来。始儿这官秩要升上去,家里也得讲些规矩,总不能跟在乡野时样,随便什事小舅父大兄弟就往家里乱逛。”
董舅父张口结舌,瞪儿媳吕氏眼,面目狰狞骂道:“你这贱妇,你跟阿姊说什!”董永也下立起,撸起袖子要去掌掴吕氏,坐在旁程始身形未动,伸臂拽下董永,也不知怎转按,将董永反臂压在地上,然后另只手微动,只听啪声脆响,董永脸上立刻肿如猪头般。
程始冷冷道:“这是程家,轮不到你耀武扬威。”森森看眼董舅父。
程少商心道这可真是亲母子,个两个说骂就骂说打就打,点也不婉转。
席上众人神情各异:程母转过头,装作没看见不在意,程二叔低头不知在想什,是真没看见也真不在意,董舅父被程始看得浑身发抖,董吕氏以袖掩面,嘴角却微微翘起,萧夫人若无其事,只有葛氏和末席两个孩子看得目瞪口呆。
萧夫人抿口酒,优雅放下,道:“舅父和外弟好大威风,不知道还以为程家都由你们做主呢。”转头对吕氏温和道,“君姑平日寂寥,你多来走动,陪着说说话。”
董舅父知道程始夫妇打算,立刻伏地大哭道:“阿姊你不管弟弟,难道阿姊你忘阿父过世前你答应过什吗?你对得住阿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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