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何句话甚是?”
萧夫人目光清冷而睿智,少商最初对上总不免心虚,不过她若是知道‘怕’字怎生得写,当年也不会去混小太妹。
“阿母话句句都对,对董家好,对程家也好…”少商含糊道。
萧夫人优美嘴角微扬,颇带几分讥笑之意,定定看着少商,良久方道:“先回你屋。”青苁夫人推呆立少商下,再抬手间,周围恭敬跪坐仆妇齐齐起身跟随。
大冬天,少商居然背心生出阵薄汗,赶紧跟着回到那间狭小居室,莲房和巧菓早已将屋内熏得暖洋洋,见萧夫人行人至,赶紧拜倒称喏。
照程少商说法,这是顿团结家宴,顿河蟹家宴,顿胜利家宴。
宴罢,众人该干嘛干嘛,程母多喝几杯酒,又唱又笑就差跳段,胡媪赶紧扶着她回内室歇息。二叔程承起身就走,程少商这才发现他足略跛,程始把挽住不让他挣脱,说要兄弟间‘促膝长谈’,程二叔被不情愿拖拉走。
白白胖胖程讴小朋友打着哈欠被傅母领去,大眼睛程姎小姑娘低着头在弟弟后头跟着,少商从适才吃饭就盯上她,本想跟上去‘交个朋友’,谁晓得被青苁夫人拉到萧夫人跟前,说要‘送客’。
董家父子走垂头丧气,董吕氏走兴高采烈,萧夫人素来出手不凡,直接派给她两个护院,若是董家父子要责打她,立刻就能出手;等过上几年,她把董家里里外外拿在手里,也就不再惧怕什。
萧夫人心思缜密,走前还嘱咐董吕氏两句话:“至此,除事,董家父子再无可辖制你。倘若董外弟有日丧心病狂,要去府衙父告子,以儿女要挟于你,你当如何?”
萧夫人径直走到屋内正中床上坐下,挥手间青苁夫人已屏退众仆妇,少商赶紧跟上,莲房忙不迭将适才备好漱口果浆端给青苁夫人,自己连忙拉着巧菓退出。
青苁夫人将果浆倒入两个小耳杯中,先奉给萧夫人,再给少商。
“你母女十年未见,有些生疏是自然。”萧夫人抿口果浆,缓缓道,“不知你叔母教你些什,对你只有句嘱托,有话直说。说假话虚话,有什意思。”
青苁夫人紧张道:“女君……”
萧夫人抬手制止她说下去,直视少商,道:“这些日子吾
“你不妨告诉他们,若无儿女,你就绝婚再嫁,而盗卖军辎和侵占民田事可没结,他们不肯老实度日,随时可以发告,看他们有无性命闹下去。”
站在萧夫人左右青苁夫人和少商面面相觑,青苁夫人倒不是奇怪萧夫人说话,而是惊异这种话怎能让小女公子听见,少商心想却是父告子很严重吗。
萧夫人转过头来,微笑道:“吾儿,你觉得母亲适才话怎样?”
少商猝不及防,有些傻眼,扭头看看青苁夫人,再看看身边仆妇俱低头跪坐在廊下七八步之远处,好像完全没听见这些话,而原本葛氏仆妇全然不允许靠近她们丈之地。少商再抬头看看高自己个半头萧夫人,只见她耳畔翠玉微微晃动,隔着远处枝头雪色,透着股沁人心寒光华,映着她白皙面庞愈发细腻无瑕。
“自是…自是…”少商晃晃神,“阿母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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