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们离开,尹夫人个踉跄,跌倒在枰上,泪水滚滚而下,
尹姁娥张口结舌,这回万萋萋满口冠冕堂皇,她无法反驳。只能继续在心里大喊她说真是真话呀真话!
少商观其神情,微生怜悯:这世上最不能说,其实往往不是谎言或污蔑,而是真话。
此时除萧夫人之外其余人互看眼,觉得事情很清楚——应当是尹姁娥先出言不逊,程少商年幼,被惹急就拔拳相向,可惜人小力弱,被尹姁娥压着打顿。怎算,都是少商吃亏。
万萋萋不去理母亲眼色,添上把火,股脑儿将适才那‘金丝燕窝枣’之事和盘托出,然后还道:“尹伯母,不是挑拨,可程姎妹妹也教她欺负呢!”
尹夫人神色凄楚,怔怔道:“那程姎在外祖家里大,也是没有父母在身边。”
人倒还正直,有说。
萧夫人却心头咯噔声,她望着女儿满脸是伤,却那样满不在乎,心情异常复杂。
旁万萋萋急,努力扒开万夫人紧抓胳膊,大声道:“少商妹妹最讲道理,她绝不会随便打人,定有缘故。少商你说,你说嘛!”
少商等就是这话,心里大喊‘妹纸够意思’,然后就坡下驴,摆出脸倔强,道:“她说无父无母,没有教养,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粗鄙不堪!”
尹氏侧眼看见萧夫人已经沉下脸色,头痛不已:殴打客人还是口出恶言,也不知哪个对妹妹名声坏处更小些。她又看嫡母,却发现尹夫人愣在那里,眼中竟有几分泪意。
万萋萋不防尹夫人这种反应,愣下,才道:“没错!”
萧夫人见此情形,转头掩袖而泣:“都是不是,当初若不将少商留下,就不会这样……”少商暗赞萧主任好演技,能软能硬,能屈能伸,上得点将台,下得戏文台。
这时,尹夫人反倒镇定,向萧夫人端正行个礼,说话有条有理:“此事是教女不严,你放心,必会给两个孩儿个交代。你两家今日结交,意气相投,来日方长,妹妹不好这时离席,叫人看笑话,不如先差人将少商送回家去休养。”
萧夫人何等机警,立刻看出尹夫人神色异样,必是另有隐情,但涉及人家家事,她也不好多做纠缠,当下领女儿便出去。
万萋萋担心未来把子会破相,撇下母亲跟出去,嘴里还叨叨着‘家有上好金创药,这就叫人回家去取’。
这次尹姁娥没法喊冤,因为她确说过这些话。但她很想说,这不是事实嘛!说实话还有错啦!可对着上面几位长辈难看脸色,她也知道这话说更要糟。
尹氏出来打圆场,笑道:“家妹妹就是不会说话,不知得罪多少人,这回就算是她说错话……”
“姁娥阿姊没有说错,她字句都没错。”少商声音已带哭腔,哀哀戚戚,甚为可怜,“正是因为没说错,无可辩驳,才只能动手……”
万萋萋听怒不可遏,热血冲顶。
她奋力推开万夫人拉扯,下跳出来,指着尹姁娥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难道少商妹妹是因为懒惰蠢笨,才没有好好读书识礼吗?你总卖弄都城闺阁好教养。知道人家有隐痛,你还得理不饶人,这就是你教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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