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脸挑剔模样,少商腹诽:你妈也是宗妇,天子脚下都能隐居十几年,都快修道成仙,不也好好?不过她心里也知道,袁夫人这样必有隐情,前几十年天下大乱,天晓得发生什。
“行,袁公子您金尊玉贵,新妇自要这天底下最最好,您慢慢挑。”她凉凉道。
袁慎瞪着少商,重重道:“……尤其要紧,必得练达宽仁,明辨是非,绝不能像你似,言不合,拔拳相向!回头将满府宾客都打跑怎办?”
少商先是想讥讽回去,随后又隐隐觉得不对——这是调戏吗?
不等她想明白张嘴,却听外面传来阵‘少商,少商’高声呼声,她微微愣,随即辨出声音,不由得脱口而出:“是次兄!”
谁知袁慎不答,反而顾左右道:“其实,今日还有话要与你说,原本家母想过两日邀程家女眷过府赏梅,谁知……”
“赏梅?你母亲不是从不过问俗务吗。”少商大奇。
要说袁夫人也是都城里奇景之。等封疆大吏诰命夫人,娘家夫家俱是世家豪族,也不知怎,扬言要避世修道。不见客,不宴客,连宫宴都托病不去,除没办法偶尔需要进宫领赏谢赐,几乎没人有机会见到她,其隐居程度只比世外高人严神仙差点点。
夸张点说,袁府距今最近次大型宴请外客,是袁大公子周岁宴。这些年来,除零星招待亲朋小家宴,连袁慎冠礼都是在老师家中办。
袁慎板着脸:“没规矩,人家和你说话时怎好打断。”瞪着少商讪讪闭嘴,他继续道,“原本家母要邀汝母过府聚,可陛下后日要东巡,急召恩师与随驾,只能等回来后……”他看似随意去盯女孩反应。
想到程颂来追自己,必然是家中之事有结论,少商喜出望外,不等袁慎反应,就自己七手八脚爬出马车。只见骑行在旁符登也是脸喜色(他真不知道怎处理离家出走女公子呀),大声呼叫‘二公子们在这儿’,并叫停驾夫。
少商双脚稳稳落地,回头向探出车厢袁慎屈膝行礼,笑道:“多谢公子相救,不然等家次兄来找时,早就冻死啦!”
说完就扭头要走,袁慎却叫住她,从怀中取出个小小白玉罐子,递到少商手中,低声道:“这是家中药师所制紫玉膏,你…擦到伤处…”
谁知少商思路清奇:“咦?你要出门,家里就不能设宴?……你家是你在管呀!”
她心里嘀咕难道程老爹发展前途这好,袁家也要来结交?同时指着眼前年轻男子,调笑道:“既然你母亲不爱管事,你为何不早些娶妻,也免得这些不便?”
袁慎心道:哪里无人张罗,幼时有个族中叔母帮着料理这些,谁知那族叔母管几年,渐渐养大心,不但手脚不干净,还敢私自攀连别家贵眷。
逐走那族叔母后,他小小年纪就自己管理府中庶务——提领新管事,规治新章程,其实也不甚难。不过等他在朝堂渐渐崭露头角,人际应酬需求越来越大,才发觉确不方便。
袁慎故作薄怒,道:“你以为娶妻是买菜还是挑瓜?结两姓之好不说,吾妇将来是胶东袁氏宗妇,自然要端庄贤淑,怜弱恤老,更别说祭祀宾客,首领诸介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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