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长侍卫似也习以为常,笑道:“这群没用怂货,劫掠妇孺时胆量十足,看打不过降可快哩!”说着,便把为首几个贼匪五花大绑提进来。
共提进来五个人,满头满身汗渍血污,似有便溺落在衣裤上,进来便恶臭四溢,少商嫌弃皱皱鼻子。
这五名匪首进来就哭天喊地,凌不疑也甚好耐性,慢慢等他们哭诉完,才道:“是以,你们都是迫于无奈,被逼成匪?”
名脸上长有大片青斑匪首嚎啕大哭道:“…小原本也是陛下麾下名伍长
李五郎无声去看老父:阿父,他们好像在打情骂俏欸。
李太公:你给继续闭嘴。
最后老人家指着地图上两处地方,道:“若要逃遁,应取这两路。”
凌不疑点头谢过,命士卒收起图册。少商赶紧问自家猪头叔父安危,凌不疑道:“清县县令忠勇,闻讯即可赶去勤王,出来时公孙县令正在陛下帐内回话。你叔父若进清县,那里城墙高大,想来无碍。”
少商脸上笑笑,心里mmp——臭叔父,脑子这样不好,活该只能做大猪蹄子!等跟叔母告状,不好好加油添醋老娘不姓程!
有图谋!若那支贼匪是为着劫掠杀戮,自是往人多之处去;若是为着搅乱局势,趁陛下人马剿匪之际脱身,那必是寻偏僻之路逃遁,尤其是那不易叫人察觉山林间隙!”
这次李太公不敢随意夸赞,赶紧去看凌不疑意思,却见他正望着女孩,微微而笑,道:“你说很对。”素以肃杀干练闻名都城将军,笑起来显得分外年轻俊美。
少商终于扬眉吐气,咬着小处嘴角轻笑。
凌不疑眼睛看着女孩,道:“若是早年乱世,哪怕放着土地荒芜,各地也要组支勇壮护卫乡里。可这些年想来勇壮也都散回家开荒耕种去。骤然遇乱,无疑纵狼入羊群。是以陛下下令诸事不管,先行剿匪。太公,这支贼匪乃首恶之,预备南下逃入荆州,借道入蜀。”
李太公抚着胡子连连点头,转头去看图。
这时,适才那名年长侍卫进来,原本贯穿左臂箭已拔去,并包着绷带。他上前抱拳道:“少主公,被俘贼子共有四十二人。已甄别完毕,人人手上都沾血。”
凌不疑微微皱眉:“怎俘获这多?”言下之意是怎不都杀。
李家父子俱是心头跳。少商也是惊异,忍不住去看凌不疑。
不过须臾间,年轻俊美青年就仿佛换副神气。适才温和有礼,仁厚仗义,可说起贼匪时,却轻描淡写中透着铺天血腥,全不把那些当‘人’看。
她想,这人倒是好人,就是杀性重些。
李五郎心道:凌大人你说很好,不过说话时能不能脸朝着俺爹呢。
“所以大人这几日直忙于追击贼寇,这才连疗伤也耽搁?”少商这次明白。
凌不疑微笑道:“猛虎易屠,群蚁难灭。何况眼看就要开春破土,人误地时,地误人年。百姓好容易能吃口安生饭,可不能出差错。”
少商顿觉得眼前之人形象高大起来,大概古代书上说那些忠臣良将就是这样吧,她回以甜甜笑容:“觉得你说也很对。”
凌不疑笑而不语,他看着女孩眼睛,当真晶亮如星,生机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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