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县县令也姓程,不过与少商家不同是,人家是河南豪族
程止在滑县驻守多年,看守城门兵卒眼认出相熟程府护卫和仆妇,当即开门迎接。
随着城门缓缓洞开,扑眼而来就是漫天白皤,路上行人也多披麻戴孝,旁开启城门小卒犹自抹泪,垂头喃喃着:“小程大人,您终于回来啦……”
少商再迟钝也察觉出不对,连忙将车里还在你侬侬叔父揪出来。
程止站在城门口,愣愣看向满街身着孝衣百姓,甚至临街还有打造棺木。他茫然片刻,醒过神来吩咐妻子慢慢走,自己赶紧翻身上马往县衙奔去,少商连忙策马跟上。
拐过两道街口,高大素净四进县衙大院就伫立在叔侄二人眼前,新铺青石台阶整洁如昔,然而门前屋顶上也挂着许多白色招魂幡,随风飘动如大雪纷飞。
叨半个时辰,程止才出来对张擅和李家父子千恩万谢,张擅也就罢,言道‘吾等只是奉命行事’,于是程止就将满腔惊恐慌乱化作谢意全部倾泻到李家父子身上,当场就要结儿女亲家。
程止表示:老丈人那边对他长女程娓已有主张,不过双胞胎儿子还光棍着呢!皮相不错,筋骨强壮,您看看挑个?
李太公想程家虽是新起家门,但眼见有兴旺之势,便十分爽快答应。为表诚意,李太公把家底都亮清楚,表示:虽然现在只有孙子没有孙女,刚有孕两个新妇看怀相又是男胎,但看见家五郎吗,他最近和世交家小女娘偷着拉小手亲小嘴都当做不知道呢,回头就去提亲,这两年让他们使使劲很快就有!
李五郎:阿父…请表酱…
程止还十分贴心想到李家人也在担忧,便热情劝父子俩尽早快马回乡,反正现在程府家将加上师兄借来护卫兵卒,自保到滑县足以。父子欣然同意。
叔姪俩都傻。
程止想:坏,因来出来找人匆忙,根本没向师兄询问滑县如何。
少商想:凌不疑不是说滑县无恙吗,难道他也是个骗纸?!
待到衙吏出来看见程止,当即个扑身跪倒痛哭流涕,反反复复也是那句话:“小程大人您终于来,来……”再加上句,“老程大人过世……!”
程止眼前发黑,身子晃,眼看就要晕倒,少商连忙去扶住这不大靠谱叔父。谁知程止不肯被她扶,伏县衙台阶上不肯起来,失声痛哭。
不过劝退黑甲军时程止踢到铁板,张擅表示‘军令不可违’,非要亲眼看见他们进滑县才算完成任务。
于是,接下来半日,程止就没出过桑氏马车,连阿苎等人都被赶出来,什端茶喂饭换药包扎全都手包。
少商板着脸瞪着眼,言不发,心里怒骂百遍MMP,看在猪蹄叔父虽然脑子不好但对桑氏确是真爱份上,她也老老实实继续暂代家主统领车队。
临到滑县城门前,张擅板眼上前拱手告辞,并且坚决辞谢少商从叔父箱笼里搜出来两盒金锭,还道:“女公子若要恩谢,不妨来日亲自谢过家少主公。”
少商僵硬着脸颊微笑:“正是,正是……”这里有两个问题。第,捧着两盒金子去打赏凌不疑,这惊悚行为她想都不敢想。第二,她好希望不要再见凌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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