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止听就头大如斗,忙将楼小公子拖进县衙后宅厢房安顿好。那日侄女和楼垚通大吵大闹,医庐里里外外那多人都看见,他从城防回家这小半日功夫就传到耳朵里,若楼垚再住到外面去,人来人往,那还不闹满城风雨。
与此同时,桑氏则得好坏两个消息。
坏消息是,过度劳累心事郁结加上淋场冬雨,侄女风寒貌似加重,夜里发起低烧;好消息是,怎样都无法劝侄女离开医庐,如今终可以顺理成章给她办辞职手续。
谁知少商病数日,始终醒醒睡睡,桑氏不免愈发担忧起来。好在医士反复确认,断言是过度疲劳而致风邪入体,慢慢将养总会好。饶是如此,程止依旧从邻县公孙师兄那儿请来位久负盛名法力高强巫医,在县衙后宅狠狠做场祭祷。
话说,程止夫妇自从接手侄女,简直没有日不操心。离开都城那阵担心她刚挨打,小孩儿家会钻牛角尖,整日变着法带她游山玩水骑马吹笛宴客访友。
冬天淋雨,简直妥妥寻死,环伺周围家丁和武婢看情形不对,赶忙将少年少女连拉带捧拖进屋内。本来楼家家丁还不敢确定,待听见自家小公子在庭院里那番热烈表白后,就十分自来熟将楼垚和程家小娘子道打包送去县衙,而同样目击现场程家护卫武婢女自不会拒绝。
这日傍晚,在县衙后院对账目桑氏收到两份大礼包,浑身湿透已有受寒迹象亲亲小侄女枚,浑身湿透但毫无受寒迹象河东楼氏小公子只。
沐浴更衣后,少商毫无意外病倒,头晕脸热流鼻涕,手脚发软连汤碗都捧不住,钝钝头昏睡过去。倒是连续长途赶路楼小公子身板健壮精神抖擞,喝下三碗姜汤后连个喷嚏都没打,东张西望半天见不到少商,还羞羞答答问晚膳是否‘全家’起吃。
桑氏笑眯眯回答:晚膳由和你程世叔陪你吃,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顿晚膳没吃完,程止夫妇就把楼小公子里外里问个透。
好啦,心情开朗,人也豁达宽厚,结果盖头遇上顿兵乱,让她小小年纪就看堆又堆死人,还大多四肢不全,死状凄惨。后来让她去医庐搭把手过个渡,谁知她把这事上心,做既认真又负责。
早出晚归,事必亲躬,眼看着她每日从医庐回来越来越郁郁伤怀脸色,
桑氏支肘沉思,时不时上下打量楼垚。
程止则再度摆出老岳父挑剔嘴脸,拉长声调:“你知道们去向,既然近在临郡,又听闻东郡有乱,怎不赶紧来看少商?”
楼垚吓连连摆手:“不不,叔父误解。东郡出事前家父就打发回都城,说这婚事他会仔细考虑,随后就慢慢骑马回去。半个月前堪堪望见都城大门才听闻东郡太守樊逆作乱,,连忙调转马头来找你们!几日前,在官道撞上家老仆行,说家父已经答应婚事,他们就是父亲遣回都城给阿母送家书!”
程止撇撇嘴,算是八折满意。
作为负责任又自以为清高监护人,程止次日就想送楼垚回山阳郡或都城,结果楼垚听少商生病卧床,无论如何都不肯走,反正楼家有是钱,便想在县城买处宅邸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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