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氏不由得叹气起来。
少商看着桑氏,甜甜微笑:“叔母,你是自家孩儿看着最好,总觉得这儿好那儿好。可没有那好,只是最寻常不过小女子。若说与众不同,大约就是嘴巴更刻薄些,脾气更坏些,更加诡计多端些。如今能得楼氏青睐,是之大幸,再有贪念就成笑话。”
桑氏沉默许久,只能道:“……你说,也有理。”
“叔母?”少商忽然提声,笑起来,“你适才提袁善见时,是不是还想提凌不疑?”
桑氏心头震,笑道:“你说什呢。”
桑氏摇头:“楼氏殷实,不敢说富甲天下,富甲河东还是有。朝堂之中,名声也甚好。”
“那楼公子莫非有甚劣迹,不堪许嫁?”
桑氏又摇头,苦笑道:“阿垚先前未婚妻是何昭君,那是有名厉害泼辣小女娘,阿垚若有什不妥,她当即就喊遍全城。”
“那,是楼公子父母嫌弃名声不好,家世不显,是以不喜爱?”
桑氏失笑,再度摇头:“端看楼郡丞这般兴冲冲给你父母两头送信,想来对你无有成见。至于楼二夫人…多少知道些…”她笑笑,“她本就不甚喜爱何昭君,不止次示意何夫人该当好好教导女儿。后来何家断婚,闹她颜面无光,又疼惜儿子受辱,这会儿对你应是满心期待。”
你,你就这样定?不再想想,想想别人……?”
少商慢慢抬起头,看着她:“叔母想说谁?”
桑氏小心道:“袁善见如何?难道你对他点意思也没有。你不是告诉,他临行前还特意给你送药呢?还有……”她生生缩回舌头,没提另个名字。
少商掂起那幅丝帛,缓缓道:“那又如何。楼家可是前朝以来名门,数世不衰。”
“袁家也是前朝以来名门,也数世不衰!”
“那日从猎屋出来,李太公与你说半天悄悄话,是不是在说凌不疑对如何关照。”少商饶有兴味看着自家叔母,“可是适才你不敢提他名字。因为你也知道,对像他这样位高权重之人,多分念头就是自作多情。
少商摊开白生生双小手,笑道:“既然如此,那为何不能嫁楼公子?”
桑氏迟疑,也不知该如何措辞:“难道…你不想再等等,等等看是否有更好人选…?”
少商笑笑,向后靠着隐囊,道:“叔母,阅历不多,但知道,这世上最难揣测就是人心。人心隔肚皮,你如何知道人家心里怎想。既然不能猜其心,那就观其行。楼公子确不如袁慎人才出众,可他是实实在在把颗心捧到面前。”
桑氏默不作声。
“可那袁慎心里作何想头,不知道,也没人知道。若他只是逗逗呢,并无心思娶,而却为他推这样好亲事?!”少商摇摇头,似乎自言自语,“才不会呢。”
“楼公子待至诚至情,质朴纯然。”少商十指纤纤,丝毫不乱卷动丝帛。
“阿垚虽好。可论才学本事,仕途权势,那袁慎可百倍胜他!”
“那,袁善见来?”少商卷好丝帛,慢条斯理用锦绳束好。
桑氏语塞。
少商将丝卷放在枕边,双手拉桑氏坐下,缓缓道:“叔母,来问你。楼家莫非名不符实?看似花团锦簇,实则空囊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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