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适才说,公子对那些来仰慕女娘都冷若冰霜。子晟问句,那位公子对未婚妻是否关怀体贴?”凌不疑略略侧身相问。
皇甫仪愣,道:“嗯……这位公子自小冷静自持,并无这等…这等殷勤…”
少商忍不住道:“待别人冷若冰霜,待自家未婚妻不温不火,差别很大吗。”女人要就是区别对待。对外面女人和老婆个样,鬼才跟你混?!
凌不疑忍笑,继续问:“听夫子所言,这位未婚妻乃冰雪聪明之人。这位公子虽知道娶妻娶贤,可依旧暗暗惋惜未婚妻容貌平庸。夫子猜猜看未婚妻是否早已察觉?”
皇甫仪急道:“…她…那位公子少年时虽有此意,可到后来,他感动于未婚妻深情厚义,再无这等轻浮之想啊?!”
处,这位公子再日夜兼程赶回乡里,寿宴早散去许多日。”
“公子心知得罪未婚妻不轻,想找她说个明白,苦苦哀求数日才得开门相见。谁知她张口就是要退婚!”皇甫仪手指微微发颤,“此时,亲眷宾客都倒过来劝那未婚妻宽心明理,不要太任性固执,错失这桩大好姻缘,以后追悔莫及。可是…可是…”
少商冷冷道:“那未婚妻当初能扛住所有人不肯退婚,此时也能孤勇直前,意退婚。”退好,简直大快人心!
皇甫仪点点头,道:“公子想,未婚妻此时正在气头,待过些时日就好。于是他对岳家众人道,先依未婚妻意思退婚,只要她日不嫁,他就日不娶。哪日未婚妻回心转意,公子立刻诚心迎娶。谁知……等来等去,公子等到是未婚妻要嫁旁人音信。公子当即疯似去找未婚妻问个究竟。”
皇甫仪满脸痛苦之色:“可无论公子如何解释那孤女之事,又解释当时也遣人回来报信,然而信使在途中遇上兵祸身死,并非有意撂着未婚妻在寿宴上出丑。可未婚妻全都置若罔闻,只质问公子是否从未将她放在心上,是否从来不知道她要究竟是什?!然后也不等公子回答,就言明刀两断,从此不见。”
少商怒道:“那未婚妻要是公子感动吗?叔……”她生生忍住,改口道,“彼时谁知道戾帝会那快自寻死路,那位未婚妻于希望渺茫时意等待,可见是何等淡泊名利之人。所求不过是希望心上之人也把她放在心上而已。谁知遇上个既自负又薄情混账!”
皇甫仪语塞。
袁慎这次没替恩师出头,侧眼看女孩涨红小脸,双明亮大眼熠熠生辉。他默默想道:要是有人这样待他,他绝不会像恩师这样清高冷漠,他会好好待她。
少
“公子实在不明白,未婚妻能等他七年,为他吃这许多苦,又自小宽宏大度,深明大义,为何眼见花期在望,偏在最后件区区小事上固执!”皇甫仪捧着花白脑袋,老泪纵横。
良久,堂内寂静针落可闻。
楼垚听这大段,似懂非懂。袁慎是早知内情,此时只能低头轻叹。只有少商满腹怒火,若非嘴巴闭紧,恐怕吐槽辱骂就要排山倒海般涌出来。
凌不疑瞥见女孩犹如只圆嘟嘟翘嘴巴小釜,煮沸水汽都快要顶开盖子,便抢先道:“夫子,子晟有数问,不知可否言。”
皇甫仪满面泪痕,抬起头来:“子晟但言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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