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咏大口出气,他还当自己怎呢,便道:“回母亲,今日还真出件大事,雍王族造反!”
此言出,除程始以外所有人都大吃惊,萧夫人郑重道:“雍王?他果然是始终心存异志,他们是在雍州西北冯翊郡行谋逆。”
程咏拱手道:“母亲说点不错。”
“雍州冯翊郡,那不是和们只隔个弘农郡?”程颂仰头回忆地形图。
程母大惊失色:“什
程姎惶恐,忙道:“都是不好,不该提起叫大母不高兴话头……”
“哎呀,堂姊别插嘴,这关你什事,阿父和大母这是亲母子才这…呃,这亲近!和阿母不也吵过嘛!”少商是市井小民出身,和这种欢脱热闹气氛简直无缝对接。
程家几兄弟偷偷去看母亲,只见萧夫人抚额叹息。
少商兴致勃勃追问:“阿父,大母后来掉进去吗?”
“你这孽障,是盼着老身掉进去不成?!”程母喷着重重鼻息大喊着。
说来逗比,这场几乎扭转少商人生轨迹变故,她最初对其兴趣还不如程母粪缸。
圣人云,食不言寝不语。这句话程家绝大多数成员必是不同意,至少程母和程老爹就做不到,往往吃着说着就要争执起来,而且争执理由多是令人无语。
这日母子俩又因为家庭农作粗放型发展还是精细型运作呛起来,话题起源是程姎,尽管她说起时纯属片孝心,但怎说呢,这世上从不缺乏好心办坏事好人。
“……涂高山景致优美,天高气爽,孙女也是头回见呢。而且离都城也近,下回去庄子里查账时,顺道带大母去那里游玩罢。”程姎笑温顺。
高坐上首正中程母瞥眼儿子,幽幽道:“唉,你们面圣面圣,赛马赛马,留下老媪个,孤寂可怜呐!”
程始赶紧来保皇:“您老别这大声,嫋嫋胆子小,您别吓着她!”
“她胆小?”程母指着少商冲儿子怪叫,“你眼睛里也沤肥不成?!”
“——咏儿!”
萧夫人用力拍食案,高声叫道,全家人都被她镇住,时忘打嘴架。
“……你说说,今日太学有什见闻。”萧夫人脸色铁青说完后半句。
程始放下漆木箸,大声道:“不是阿母说要春来发种,蚜虫滋生,要留下照料后园庄稼?不过阿母啊,您别再跟以前似,什饱腹种什,傻大憨粗,眼下们已经不饿肚子!你看嫋嫋,上回培出来那什胡瓜白菘,细细巧巧,又灵脆又清爽!”
他不想说,上回他将女儿捣鼓出来几小篓新鲜胡瓜和白菘分送给同僚亲友,对方那吃惊模样,他顿觉得自家底蕴都丰厚几分——反季培育精细果菜,便是寻常豪强世族也未必能弄出来。
“竖子!你浑说什!”程母拍案大怒,“你说老身可以,不许说田亩庄稼!每回老身都将肥堆厚厚,种出来粟麦比别人家都香甜!”
“对,还有那沤肥缸子,熏不熏!您老还记得老家后山那口缸,几次叫您别埋那低,那回您上山时脚踏空……”
这真是吃饭时绝好话题,程颂和程少宫抖着肩膀低头偷笑,程姎顿着筷子脸色尴尬,萧夫人忍无可忍,用力将漆木箸拍在食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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