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听着意思不对,干脆道:“敢问大夫人,今日您请们母女过来,楼太仆知道还是不知道?”
楼大夫人神色僵,笑道:“这桩婚事虽是家大人和程校尉定下,但你忝为主母女君,自也要……”
萧夫人大失所望,当下就道:“原来楼太仆并不知道。”她就说嘛,楼太仆精明强干,怎会这没耐性,“大夫人,实不相瞒。事情到这个地步,已不是你可以自行做主。还当楼太仆有话不便直说才叫夫人您代传。既然不是,们母女先告退……”
楼大夫人急,忙道:“慢着,有话说。”
萧夫人端庄起身,倨傲笑:“大夫人要说什,都知道。”她瞥眼旁少商,心想连十几岁女儿都猜得出你心里想什,何必再看你做戏,“无非是何将军如何可怜悲壮,何氏昭君如何孤苦无依,们程家应当仁义为怀,退婚让贤,是也不是?”
该由楼家开口,家不好擅专。”
值得表扬是,老万同志在这两日中左辩右驳,口沫横飞,勇不可挡。
这日,与何将军交好脩侯正在御前说项,同时也在场老万直接煲锅人参公鸡汤给他——当年长水校尉林侯家败落,不得已卖口万金难换金丝楠木棺椁,后来兵荒马乱中被你家老爷子以正当途径高价购得。林家老父朝思暮想讨回这口棺椁,但你家老爷子也视之为命|根子。如今若林家儿孙狠狠立下些功劳甚至死上几个,你家让不让这口棺椁?!
肉果然只有割到自己身上才会疼,脩侯摸摸鼻子退出北宫。
坐在御案后皇帝看着大腹便便义薄云天万松柏,暗自叹气。
说完这话,萧夫人就盯着看楼大夫人,果然见她脸色阵青白,好不令人痛快。
“……难道这样不对?”楼大夫人好不容易按捺下不悦,高声道,“人家满门忠烈,人几乎死绝,难道你就没有于心不忍。”说着说着,她还捂着脸哭起来,“何楼两家交好数十年,想当初何将军英姿,何家几位公子年少精干,没想到夜之间都没!昭君小小年纪,不定多心苦,们楼家不照拂她,谁来……”
——“要照拂你照拂,这回你别想再来祸害阿垚!”
他多想说,万爱卿和你义弟真不用这舍不得,退这门亲后,朕给你们换个更好郎婿——可惜不能说。皇帝很憋闷。
这时程母终于知道此事,她在屋里大发雷霆,扯着儿子前襟叫着:“这亲可绝对不许退,这好人家以后哪儿找去!嫋嫋瞎猫逮住死耗子,难得有这份运气,退什退,绝对不退,除非皇帝下圣旨!外头那群混账嘴皮子生痒,敢情不是他们吃亏是!”她可喜欢楼家送来锦缎漆器等贵重物件。
到第三日,楼府终于来人请程家内眷过府叙。萧夫人冷笑道:“哼,就这点耐性。”这次她也不带别人,只领着少商和众府兵气势汹汹直去楼家。
虽然心中有气,但萧夫人是经过大风浪,端坐内堂中纹丝不动,姿势神态挑不出点毛病,无论坐在对面楼大夫人说什,只是笑而不语,过不多久反而对方沉不住气。
楼大夫人脸忧心,道:“心甚喜爱少商,可出这档子事,们楼家实是无路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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