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几十年长嫂,威仪尚在,楼二夫人惊跳,低头轻泣不止。
萧夫人冷笑声,正要张嘴,少商忽开口道:“大夫人,您听过东邻西闾故事?”
屋内四人俱愣,少商径直说下去:“乡里有两户人家,东家那户运气好,家宅安在溪流上游,西家那户在下游。后来为着稼穑之事,需要引水开渠,于是两家人齐心协力开条水渠。可每回放水,东家都截去多半水,只留给西家小点。几年后来水渠要整修,东家又来找西家合力,西家不乐意,东家就满口大道理大仁义,说好不精彩!”说到这里,她笑道,“这个故事,大夫人听过吗?”
楼大夫人脸色极为难看,言不发。
旁楼大少夫人琢磨几下也听懂,面色发红低下头去。
楼大夫人正哭入戏,不妨个熟悉声音如同撕裂帷幕般刺进来。众人望去,只见楼二夫人由侍婢扶着站在内堂门口微微喘息,面庞涨红。
楼二夫人再不复之前和悦天真神气,她边走进来,边激动道:“……何昭君小时候就不喜欢她!傲慢无礼,颐指气使,可怜阿垚被她欺负这多年!”
楼大夫人看程家两母女眼,十分尴尬:“弟妇这话是怎说!何将军对家有恩,阿垚这才对昭君多有忍让。再说,昭君年纪还小,娶进门来慢慢教就好……”
“要教你自己教!姒妇本领得,是个没用,消受不起那大脾气新妇。”楼二夫人犹如孩子般哭起来。
少商默默起身,扶着呜呜哭泣楼二夫人走来坐下,然后朝楼大夫人道:“大夫人,您还是屏退左右,难道要让侍婢们都听见?”
楼大夫人胸膛起伏,目光锐利,字句道:“们家血脉至亲,不分彼此。程小娘子,请不要挑拨是非,离间手足。”
少商个几乎转正小太妹哪里会被这点眼神吓倒,还不如当初萧主任拍桌子来威风呢。她淡定道:“大夫人此言差矣,世上得先有是非,才能挑拨。还有,别人分不分彼此不知道,大夫人您分可清楚。什好美都往自己房划拨,什糟烂就推给二房。当年何将军之恩不止阿垚父母受,怎,楼太仆袭爵时记得自己是长子长房
楼大夫人老脸红,赶紧让身旁长媳将四周仆妇侍婢都遣出去,同时喝令退远些,这才继续道:“弟妇,知道你直不喜爱昭君,这样,这回昭君嫁过来,由来教导,你只管享福就是……”
“享什福?!若阿垚不痛快,又能享什福!”楼二夫人虽没甚本事,但疼爱儿子之心却是殷切,“阿垚自和少商定亲后,天天都那快活,你想想以前他和昭君在块儿时,哪天高兴过!”
“弟妇!”楼大夫人见软不管用,沉下脸色道,“你要以大局为重!何将军前有恩情于家,后有圣恩在陛下心中。迎娶昭君过门,不论是为报恩,还是为皇帝分忧,都是大有助益!”
“既然这要紧,你就自己娶她当新妇好!当初你火急火燎给七郎定亲,当不知道你意思,其实你也舍不得儿子吃何昭君苦头,这就来祸害阿垚…”
“弟妇,休得妄言!”楼大夫人拍案几,怒气溢于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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