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对面收回目光,何昭君久久凝视着她,忽长叹声:“是连累你。”
少商听之下,顿生知己之感,半晌才动情道:“真没想到你会这说,还当你会说捡到大便宜,早知能得这样好亲事,当初何必死活不肯退亲,惺惺作态……”
何昭君眼露讥讽之意:“凌不疑相貌虽好,但却非同般心黑手狠。你是没见过,他在冯翊郡为逼问肖氏漏网之鱼下落,折腾起肖王府女眷丝毫没有心软。”
少商张大嘴巴,忍不住去看对面凌不疑,只见他背影高挑挺拔,举止端庄优美,她结巴道:“那,后来漏网之鱼抓到没?”
“……抓到。”何昭君撇撇嘴,“凌不疑所料不错,因事起突然,不单吾父没有防备,肖王府也没料到三日内就兵败如山倒,肖王父子死死擒擒,顷刻间哪来得及善后。是肖王妃安排肖王幼子出逃并藏匿大笔财物,余下女眷也略有知晓,凌不疑就从几位郡主下手,半日就从侧妃姬妾们嘴里逼问出来。”
少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被惊吓过几次,是因为她底线高,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大姐头前后两任男友都能在黑灯瞎火酒后巷热吻,还有什不起;二是因为她会装,哪怕心里被吓DIE也能装着若无其事。
不过这次shock超出她业务范围,原本她心里当凌不疑好像g,m先烈样崇高光辉救人于水火,结果今日发现凌不疑自己就是水库火坑,陷你没商量。
在马车上,凌不疑仿佛说两句‘庄子云生死’之言,少商浑浑噩噩也没听清,还随口回句‘哦,庄子今日也去何家吗’,然后凌不疑就住嘴不言,车停后径直揪着她后领进满府缟素何家。
令人欣慰是,何昭君似乎也被吓不轻,呆呆惊疑不定,何府管事低声提醒她亲手递两束线香过去,结果她直接捧个香炉给少商。少商木木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凌不疑看不下去,从她怀中将香炉拿走还给脸色煞白何府管事,然后扯着她燃香奉告何公与诸子之灵位,又躬身跪拜祝祷。
连磕三个头后少商才醒过神来,趁凌不疑去灵堂侧慰问仅剩那些何氏部曲之时,赶紧跟何昭君低声道:“这可不是要来,是凌不疑硬逼着来!”
少商嘴巴发干,也不知心里作何之想,干干道:“那他倒狠对地方。”
何昭君翻个白眼:“你以为是心疼
何昭君窥着对面凌不疑及众部曲动静,也低声道:“废话,你当看不出来,这姓凌可是厉害,之前护送等回都城时就领教过。不过,你来就来,他为何要逼你前来?”
“那什……”少商咂巴下嘴,为难解释,“过几天大家就都知道。那个,和凌大人定亲,在昨日。”
“什?!”何昭君险些没跳起来,好在她总算是经历过父兄惨死‘过来人’,也没有失态太过,“你昨日不是才去楼家退亲?”
少商叹道:“没错,就是昨日。上午退亲,下午又定亲。”跟春运赶车似,弄她连伤心时间都没有。
此时,对面响起阵热烈祝贺之声,想来凌不疑也将定亲之事告知何家部曲,那些身着孝袍汉子和遗族们纷纷抱歉作揖恭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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