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摇摇头,放下横笛,没有说话,只望着草木气息浓郁庭院出神,有株娇嫩洁白玉兰花在翠绿枝叶间轻轻摇曳。
——没有人向她求婚,然而婚约是成立;没有正式开始交往,她却得想办法分手。恍惚间,她十分艰难承认,切终究是不样。
象牙塔住不辈子,她不能再固执己见自以为是,有几个人能真按照自己心意过想要日子,神仙都未必能够。
次日清晨,少商破天荒自动起身,换上凌不疑早早给她预备下细纱半袖和薄薄纻丝襦裙,烟水碧衣料衬她肤如凝脂,袅袅明媚,却又含而不放,谨慎守拙。
然后,她顶着双红肿大眼睛坐在屋中静静等待——以前没有闹钟她都能按时起床,从不迟到。受宠爱孩子才敢任性妄为,这些日子程家人对她太过宽容舒适,让她失去原有戒备。不同世界,有着不同游戏规则,她不但要适应,还要学会运用无碍。
厉害,还真当自己料事如神呢!”
“正是!”程始叹道,“如今凌不疑能否做你郎婿,也顾不得,只盼嫋嫋收敛性情才好,这样独断独行,将来非吃大苦头不可。”
过会儿,萧夫人忽道:“你说,凌不疑会不会看嫋嫋不情愿就真去寻陛下退亲。”
程始头痛很:“不管,等明日。就嫋嫋和凌不疑性情,若真退婚,也未尝不是件坏事,胜过将来闹绝婚!”
“绝婚?!”萧夫人倒吸口凉气。有点不敢想象未来日子。
卯时末,行宫使披着晨霜来到程府,宣口谕‘皇后旨意召见程公之女少商’。少商在屋里听到传报,心中轻轻自嘲声,然后由婢女扶着登上朱红锦绣宫车。
程始和萧夫人领着奴婢站在门口目送女儿远行,直到远看不见,程始才轻哂声:“也罢。这位金贵郎婿大人,你还得继续受着。”
萧夫人皱眉不语,始终盯着宫车仪仗消失巷口,总觉得将女儿送到十分不妥地方去。可她却没有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新年快乐,回来。会继续努力哒。
……
少商回到自己居处,挂着泪水发呆,木头人似由阿苎梳洗更衣后躺下歇息。
躺在床榻上久久无法入眠,她摸索着从枕下抽|出心爱青竹横笛,披起薄薄绫缎寝衣缓缓走到窗边坐下,幽幽吹响乐声,笛声疏淡如微风,彷徨而忧伤。
略略发凉初夏夜晚已能听见几处蝉鸣,春天终究是过去。
“女公子今夜吹真好,不过还是早些睡。”阿苎什都没问,只笑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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