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好!”青苁夫人气喘吁吁从门外奔来,“嫋嫋要将那两匹两句送给大公子和二公子,说是不给您!”
程始拍案大怒:“这个不孝女!元漪,那两罐羊油膏都给你,你擦罐丢罐,显得们阔气!”
萧夫人伏案抖肩,闷笑不已。
……
程始既然回来,迟来定亲宴就得补上。萧夫人知道其中利害,不敢放手给程姎,亲自采办酒水菜肴果蔬以及从万家借来庖厨,张罗十分丰盛。果然,皇帝犹如放头巡逻犬在程府门口般,得知程家没慢待养子后,又赐下三十坛御封金香酒。
忙碌足足夏,期间匆匆回家数次,连照面都没能跟人打,程老爹终于结束暑期档野外练兵悲催生涯,晒好像在墨鱼汁里面泡泡浴过般。少商看萧夫人正往亲爹脸上颈上擦晒伤药膏,故意装着嫌弃:“阿父,你现在这模样和阿母少说差二十岁,若是生人见还当你们是父女呢!”
“去去去!你阿母才不会以貌取人那般肤浅呢!大丈夫首要看品性,再来看才干,三来看情意…啊,元漪,是吧…”
程老爹讨好望向妻子,萧夫人并不说话,眼波流转间,含嗔半怨瞪丈夫眼,老程当时就酥半骨头。
“那阿父上回说什给择婿只看脸,怎到这阿父就不衡量品性担当啦?!”少商忽然意识到这个问题。
“第,那凌不疑又不是为父挑来,为父还没那大颜面。第二,你阿母挑为父,说明她不肤浅,而凌不疑挑你,说明他很肤浅,与阿父有什干系。”论斗嘴,程始当年也是乡里霸,所向披靡。
晒成非洲食人族酋长也不是没有好处(为什是食人族呢,因为程老爹笑两排雪亮大白牙,看着十分渗人),对着干老上司老下属老朋友,程老爹就是脸红尴尬也看不出来,很顺利大剌剌领新郎婿团团见圈亲友。
可惜凌不疑身份权柄放在那里,兼自带北冰洋极强寒流,除韩大将军还能受他敬酒,其余宾客俱是坐立不安,不是忙不迭起身拜谢就是躬身致礼,看程老爹暗自摇头苦笑。
比较新奇是楼家也来人赴宴
少商略思索话中深意,岂不意思自己除脸别无所长?!她眼睛都气红,愤而离去。
程老爹对着女儿背影点点食指,扭头对妻子道:“这傻妞没半点眼力劲,你夫妻久别重逢有说不完话,儿子们都知道避开些,就她还过来杵着!”
萧夫人含笑道:“嫋嫋是想你。子晟赠她两匹良驹,当真是日行千里膘壮好马。她哪个兄长都不许碰,都给你留着呢。唉,阿颂眼馋什似。”
程始得意抚抚短须,满眼疼爱:“嫋嫋就是嘴上顽皮些,心地还是好,知道孝顺友爱,体贴老父……这回给她带箱子好东西,给她添到嫁妆里。呃,也给姎姎分点儿。哦对,还有两小罐西域来羊油乳膏,原先韩大将军只匀给罐,用三十匹苎丝又多换罐给傻妞。秋干气燥,到时你俩擦在脸上手上,比都城里香脂强。”
萧夫人笑而不语。心想丈夫对葛氏怨恨大约辈子也不会消,不过总不能姊妹俩厚此薄彼,此乃兴家大忌,回头从自己处匀些给姎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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