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观道:“今日若非老朽三寸不烂之舌,王家父子就要闯去程家定亲宴。”
梁邱飞撇撇嘴,颇有鄙夷之意。
庭院冷清,四下无人,凌不疑边走边想,片刻后停下脚步:“欧阳先生这就去草拟调令,就照之前议定,着张擅领左骑四队去王隆处帮衬,不必尽听其言,相机行事即可。再让李思点两组弓手,两队强弩卫,另五百精兵去车骑将军帐下听令,要恭敬些。”
欧阳观拱拱手,领命而去。
梁邱飞惊道:“卑职以为少主公是不会答应。”
袁慎回敬目光:说好像你不是靠耍无赖讨上新妇样。
凌不疑:与她才是姻缘天定。
袁慎:天定?是天子定吧。真当读书读傻啊。
“……善见公子还在相亲?”凌不疑忽道。
袁慎呆滞刻,知晓其意,黯然道:“终是得成亲。”相敬如宾,互相体谅就是,世间寻常夫妻不都这样,不知道以后何处再去寻个讨人喜欢又妙语如珠程少商。
。
少商直在宫里不清楚,楼程两家为着表示不曾因为退亲而暗生龃龉,更为着维持交情,其实过去数月萧夫人直带着程姎赴楼家邀筵,倒还收获结亲意愿若干。
这回来之前刚远游在外楼家二公子,即楼垚唯同胞兄长。楼二公子长袖善舞,左右逢源,还买赠带名金贵陪客——同窗好友,袁慎。
凌不疑目光清冷,单手负背而站,静静看去。
袁慎缓缓踱步到廊下,目光不避不让。
“阿飞。”梁邱起低声斥责。胞弟看着身量高大弓马娴熟,其实
凌不疑笑,刹那间犹如雪树漱银,令人不敢逼视:“那就好。在下先恭祝善见公子得逢佳缘。公子来诵唱之时,吾定携妇登墙,洗耳恭听。”敢来?看那只小狐狸不从墙头砸东西下去才怪,袁善见还当她像桑氏夫人那样好脾气。
回府途中,凌不疑斜倚着车梁,年轻白皙面庞微微发红,迎风吹散微醺之意,过不多时马车驶入巷口,车旁两行侍卫止步,众人只见凌府门口站名文士打扮长须中年男子。梁邱氏兄弟赶紧双双下马,搀扶着微醉凌不疑下舆。
凌不疑扶着梁邱起胳膊,边往里走去,边笑道:“欧阳先生怎站在门口。”
欧阳观笑着走在其旁:“少主公好薄情,自己去赴定亲喜宴,却将老朽留在府中应付王家纠缠。那金香酒老朽可是垂涎多日啊。”
梁邱飞奇道:“王家又来啦?这都第几日。”
两人对视阵,最后是袁慎先开口:“……是眼拙,当初在驻跸别院时,就该看出你对少商君有意。”他当时就觉得凌不疑待女孩有些异样,只恨没深想!
“都说善见公子深得皇甫夫子言传身教,可别连姻缘之念都学去,不好好娶妻生子,闲来无事只知惦记别人妻室。”凌不疑虽寡言,但张嘴也是剧毒无比。
袁慎脸上僵,但他随即恢复风度翩翩常态:“姻缘由天定,吾不敢妄言。然而,将来吾定是要去尊府墙外唱歌。甚卫风郑风,吾要唱遍。”绝不像恩师样,只唱次就黯然退场!
卫郑之音多有关男女之事,袁慎这句话意思就是,不痛快,也绝不让你痛快。
凌不疑以目示意:你这是耍无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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