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刻意嘲弄,“霍君华寻回来时,瘦皮包骨头连都认不出。她再品行不堪,也是个好母亲。她没有对不住儿子,那凌不疑也不能对不住她,去讨好什淳于氏!就是凌益发话也不行!今日把话放这,回去就向陛下皇后请奏,淳于氏以后非召不得入宫!”
淳于氏低头听着,难堪之极,几乎跪坐不住。她此时深恨自己沉不住气,今日来寻程少商晦气,结果自讨苦吃。
汝阳老王妃脸上又青又红,巡视圈众人:“好好,你们今日是来故意来打脸来!”
说着她忽拔下头上数根发笄,用力颠踏晃动几下,披散下头保养极好头发,对着皇帝撒起泼来,“陛下,淳于氏再不好,也对有救命之恩,今日你们羞辱她,就是羞辱!皇帝今日若不给个说法,就头撞死在这长秋宫中,看看天下人怎说?!”
“你要死?”汝阳王捂着胸口,不禁又惊又喜。
汝阳王妃大怒,又朝丈夫大吼道,“你是死人吗,看着孙女叫她编派也不啃声!”
“老媪闭嘴,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若不是你整日鼓动女莹,早给她择个好郎婿再家里!”汝阳王嗓门也不是般大。
皇后揉揉被震发麻耳朵,轻声道:“叔父,您先和虞侯坐下,有话慢慢说。子晟别愣着,扶老王爷坐呀。”
凌不疑依言行事,让老王爷和虞侯坐下后,很自觉挪步到少商身旁坐下。
少商小心侧头,以口型道‘对不住,可能又闯祸’。
老王妃立刻反口,大叫道:“死前先到外面去叫屈喊冤,看看陛下如何对待庇护他们兄妹几个长大叔母,看看他好名声还保不保住!”
皇帝面色不悦,汝阳王则去揪虞侯衣襟,吼叫道:“你看你看,她就是这个疯妇,有不如意就要死要活撒泼。当初要休妻,是你说什糟糠之妻不下堂,还给出个馊主意,说什‘分居不休妻’,让去城外做什修士,连《道德经》都没读清楚,却去修什道,真是苦也!好好,不休妻,现在绝婚行不行,要绝婚!”
虞侯哭笑不得,连连唉声。
“你敢?!”汝阳王妃立刻冲过去,揪扯丈夫衣袖,又打又捶,哭哭啼啼痛骂起来,“为你生
凌不疑飞快捏下她软软小耳朵,也以口型道‘你不闯祸才是怪事’,想想,又道‘放心,有呢’。
少商放下心来,正想再说两句俏皮话,皇后忽回头横他们人眼,他们只好噤声。
“……霍君华是什人,当初你也恨什似,为何今日却为她说话!还不是有意和老身过不去!”汝阳老王妃团团看圈,发现唯可能友军居然只有越妃。
“叔母,自小什脾气,你是知道。”越妃沉着脸,“霍君华和恩怨是回事,可她从来没对不起凌家过,更没对不起她儿子凌不疑!”
“她对凌益情深意重,从头到脚帮扶凌家。可凌益呢,妻儿生死未知还没年呢,就跟淳于氏不清不楚,他对得起霍家吗?至于十郎,当年兵荒马乱,缺衣少食,他们母子流离失所。霍君华把皮裘裹在儿子身上,省下口粮给儿子吃,这才熬下去。那个时候凌益在哪里?哦,他正张罗着要迎娶继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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