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风气开放,便是老媪也热衷欣赏美男,翟媪语气既怀念又惆怅:“……也是在那年,十郎先是跟崔侯出趟远门,回来后就在陛下跟前领差事,还在外面开府另居。”言下之意,宫廷女人前半段是有眼不识金镶玉不知泥猴底下是大圣,后半段是鞭长莫及遥不可及追悔莫及,凌不疑已逃出盘丝洞。
少商点点头,她早就好奇皇帝既然这疼爱凌不疑那为何不招做驸马,本朝又没有驸马不得从政掌权规矩,如今听翟媪这话,她大概齐都明白。
皇老伯前三位公主全比凌不疑年长,哪怕最
呆坐半晌,少商才拙拙从地上爬气来,宫婢和小黄门们见她衣衫略略不整头发略略散乱从宫室里出来,联想适才凌不疑也从这屋出来,俱是闪烁眼神和微妙笑容。
少商很想说,真不是你们想那样,真。
回屋后,她将适才武打戏份挑要紧与翟媪说,其中隐去五公主部分,翟媪听笑直打跌,笑够才抹泪道:“可惜没亲眼见到……唉,十郎自小老成稳重,出名有定性,读书写字能坐整日,射箭钉靶不到胳膊抬不起来都不挪地方。可是呀,从他到娘娘身边起,就没见过他如寻常孩童般嬉笑打闹。”说到这里,她脸上露出怅然神情。
少商面无表情想,看来凌不疑是将失落童年都补到老娘头上。过刻,她又好奇道:“那凌大人若是遇上可恨可气之人,会如何收拾人家呢。”不是说二皇子曾欺负过他吗,手欠应该不止二皇子个吧,难道凌不疑会退步海阔天空?
翟媪边给她重新梳头,边抿嘴笑道:“十郎又不是泥性之人,哪会打不还手,被他收拾过人多半不会有下次。哪像少商君这般,三天两头闹上次还能全身而退;换做别人早打半死!”
“若将打个半死,那陛下该重新为凌大人择妇。”少商嘟囔着,随即又道,“阿媪您看着凌大人长大,这多年他就没有二…嗯,红颜知己…?”整座宫廷都是女人,凌不疑也不是铁打,青春期是怎过来。
忆及往事,翟媪手上停停,笑叹道:“说来好笑。十郎刚来娘娘身边时,又瘦弱又白净,直像个文静小女娘。后来陛下教他习武强身,又滚身成只顽皮泥猴,每日弄满身尘土,洗都洗不干净……”
少商笑道:“阿媪你露馅,适才你还说他自小老成稳重呢,结果他就滚泥巴……”
“不要插嘴。”翟媪拍她下,翻白眼道,“十郎又不是去泥堆里玩闹,他是在习武。那时他心里没有别念头,只顾着读书习武,谁知……”
她抬头望向窗外,“谁知到他十四岁上,也不知怎,仿佛夜间受日月之光华和神仙之点化……嗯,记得,那会儿三公主才嫁年,是…是在裕昌郡主和郎婿成婚次日来宫中拜见筵席上。十郎换娘娘给她新做衣裳——还是选料子呢,绯红衣袍黄金带,他就那安安静静站在宫廊下,个子又高容貌又美,就像从天边云彩下飘来,满室烛火珠玉被他盖过去,大家伙眼珠都挪不开啦……”她至今还记得三公主和裕昌郡主脸上神情,既惊又悔都不足表述其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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