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女孩吓小脸紧绷,凌不疑便将她提出去,直拎到侧殿用午膳,并将最肥美那碗狍子肉放在她面前,用鼓励小猫咪舔牛奶样慈爱眼神看着女孩。
少商问究竟是怎回事,凌不疑勒令她边吃边听后,才细细说来——
昨日下午太子去向皇帝坦白曲泠君与自己私下见面之事,并希望由此替她洗脱冤情,结果被皇帝劈头盖脸骂顿,然后叫太子不许擅动,皇爹他自有主张。谁知太子担心事情拖越久,曲泠君就会受越多苦,万想不开寻短见怎办?于是就自行去廷尉府找纪遵坦白。据说纪老头当时气脸色刷白,很不客气瞪太子几眼,并在太子再要求下亲自去通知梁府。
梁媪自然,bao跳如雷,厉声大骂曲泠君不守妇道,恨不能撕她皮。但梁州牧却不管她心情,径直向几位家族核心耆老宣布不论凶手是谁,反正不是曲泠君,并且这件事应该到此为止,不宜继续追究——至此,大家也都松口气,若曲泠君真因为受不住虐打而杀夫,梁家也不好跟曲家交代。别说众人信得过曲泠君素日为人,不认为太子与曲氏有私情,就算有私情又如何,高门大户里说不清事多。
到这个地步,梁尚尸首终于可以收敛,应该洗洗涮涮准备出殡丧仪。因为梁尚死伤之处太明显,是以纪遵百密疏,居然不曾验尸,然后事情就坏。
等于告诉阿苎?告诉阿苎,不就等于告诉阿母。阿母知道,阿父还不赶着来笑话嘴馋啊!”
桑菓羞愧道:“都是奴婢不好。昨夜奴婢告诉前院庖厨,说今日女公子要带新鲜狍子肉回家,问他会不会烹制时被阿梅听见。”
莲房笑道:“其实也差不多,庖厨知道,青夫人就知道,那女君自然也能知道。”意思就是少商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去。
主仆三人正说着话,沿途经过市坊,少商觉得今日外面特别嘈杂,不知在咋呼个什劲,她心中觉得不大好,就遣家丁去打听,问回来情况叫她大惊失色。
“……百姓都在私下议论,说是太子殿下杀梁州牧家公子!”
“梁尚口中含枚玉蝉,其上刻有‘子昆’二字。”凌不疑淡淡道。
少商知道这是太子字:“
少商惊惧非常,当下再不敢耽搁,赶紧往宫里驶去。在上西门下车,路疾奔至长秋宫,她才发现从守宫门中黄门到沿途洒扫宫婢,俱是脸惶恐谨慎,唯恐惹祸上身。
翟媪迎上前来,轻声告诉她太子在里面受皇帝训斥,具体她也不知出何事。少商点点头,小心翼翼踏进殿内,顺着宫廊往里走去,看见岑安知守在内殿门口,便拱手作势让他不要传报,岑安知苦笑着点点头。
内殿传来皇帝阵阵怒骂声,少商隐隐听见‘昏聩无知’,‘自作主张’,‘愚不可及’云云。少商直很敬重太子,觉得太子殿下具有十分朴素正直品性,悲天悯人善良情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然后,她悄悄退出去。
“你不进去为殿下说两句好话?”冷不防背后传来个声音,少商险些尖叫。
她回身用力拍打凌不疑,压低声音道:“疯,平日没事陛下还训呢,现在进去,有死无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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