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恭敬躬身行礼,并不答话。
少商笑着去点他脸颊:“你好没良心,手指弄成这样为是谁?”
“自然是为不被陛下训斥。”凌不疑利落拆穿她。
少商有些脸红,讪讪道:“你说没错……不过,傅母说,女红还是得学点,将来好给郎婿孩儿做些贴身东西。”
“上回你衣袖刮破还是给你补,何时指望过你女红。”
少商无可奈何道:“你就不能不提这件事。那日回去后傅母问衣袖是谁缝,说是你,然后足足被她训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傅母说,这种事若传出去绝对是亘古奇闻,程家女子以后都不用出门!”
真龙可以这干,你们是小虾米所以不可以’吧,皇帝不免怀念先祖高皇帝无赖光棍气质,这优秀品质怎就没遗传点给子孙呢。
再通情达理,皇帝毕竟是白手打江山开国君主,深知战事不得轻忽道理,该做准备还是要做。勋贵子弟可以参军,但比例不能超过三成,并且要严加管束。在层层考量之下,原本只是打算去给凌不疑压阵崔祐被直接提成大军统帅。
这敕令下来,众臣(尤其是有子弟在军中)立刻山呼皇帝英明神武,各种花式歌功颂德,崔祐在旁面如土色,天旋地转——既然当年皇帝能放心把十五岁养子交到他手中,那自然众臣也放心把子侄丢给这位金牌奶爸,大家心思都是样样滴。
崔祐在重臣中有着数数二好人缘。
众臣喜欢他,因为他既不爱争权也不喜夺势,许多争执他笑笑就过去。
凌不疑笑出来。他看着女孩小小翘翘鼻尖在寒气中微微发红,忍不住低头咬口。
少商捂着鼻子红着脸,连退几大步,指着男人颤着手指:“你你你……”
凌不疑上前几步,修长身躯玉山倾斜般靠过来,低声在她耳边道:“你别生气,让你咬回来。”
少商看着他微微移动喉结,英挺高耸鼻梁,也不知想到什,脸红更厉害。
临行前最后日,凌益悄悄去凌不疑府邸,彼时少商恰好也在。他看见少商,温和笑下:“陛下不喜欢来找子晟,你别说出去。”
皇帝喜欢他,每每笑问他这番又立功要什赏赐,崔祐总会用饱含深意明媚目光回望,直望皇帝阵鸡皮疙瘩——皇帝用脚指头都能想到崔祐要什,左右不过是将来等霍君华病好为他们赐婚之类。
崔祐虽貌不出众,但相交几十年老兄弟们无不知道他足智多谋,行事谨慎;若非几十年如日吊死在霍君华身上,想为他续弦人家都快踏破崔家大门。于是原本犹犹豫豫班家也将根独苗班小侯领出来,脸道德文章虞侯也羞羞答答塞三个儿子过来……诸如此类。
行程愈紧,人人也愈发忙碌,少商也不例外。
这些日子她连夜为凌不疑赶制身里衣和双厚厚绒袜,还特意将最后几针拿去长秋宫做,当着皇老伯面收口子。看着少商被戳成满天星斗手指,纵然那成品实在不怎样,皇帝还是从鼻子里哼两声,表示还算满意。
凌不疑沉着脸将少商扯出来,反复翻看她小手,不悦道:“弄成这样,还不如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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