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县丞道:“死。”
众人皆惊。
“唉,他刚被捉进囹圄之时还精气十足,满口说咱们是关不久。问他怎知道,他说朝廷大军很快就要杀到。愈发沮丧,心想若真是大军杀到,将反贼逼狗急跳墙,没准先拿们开刀祭旗,可李逢却坚称不会。”
尹县丞神情低落,“大约就是因为他口无遮拦,屡放厥词,终于惹恼看管们卒子,日夜里就闯进牢狱将他杀,就死在面前啊。没想仅仅数日之后,守城反贼就投诚,们都被放出来,唉…老李啊…”
夕阳西坠,众人也不免感慨这人世无常
“将信将疑,等到天色快要暗下来时,在城头看见密密麻麻军队过来,领头将军拿出县令大人印信和令符,再说他们穿戴……”
凌不疑表示明白,本就同是当地军队,穿戴自然样。
“然后城门就被赚开,等到们发觉情形不对时,已经来不及。”尹县丞低头长叹,“之后在狱中见到李逢,他说县令大人扔下们跑,带走精铜,还把铜牛县卖给逆贼。他不愿跟随,就趁机逃,谁知还是被捉住。再后来,老妻与送饭食时,告诉外面都传遍,说是颜县令投敌叛国,还带走那两千斤精铜。”
少商皱眉道:“那也就是说,迄今为止,关于颜县令叛逃之事都是众口相传?”
尹县丞痛苦摇摇头,从袖中取出枚竹简,奉与众人看。上面写有八个字——妄生贪念,心中有愧。
令叛逃之事始末。”
尹县丞长叹声,延请众人下马,到县衙后院坐下详谈。
“说起来就跟做梦似,那日早上颜县令与往常并无不同,只是神色间有些惭愧,还问妻儿老小都安置在哪里,说父母孩儿都送去乡野躲避,只余老妻不肯离去。之后,便如常查看城防,检点巡查守城兵卒,谁知等在城头用过午饭回来,就听说县令携家眷与那两千斤精铜出城,还说是去搬救兵。”
“大人听谁说颜县令要去搬救兵。”少商悄悄拿出随身小竹片与炭笔,细细记录起来,凌不疑含笑看她眼。
尹县丞道:“左县丞李逢。县令大人先出城,李逢随后跟上,是他留话给守门将卒。”
尹县丞道:“这样竹简有四五十片,这还只是剩下,原先许多都被烧。这都是那几日颜县令写。同县为官这多年,县令大人字迹不会看错。还有奴仆后来也说,曾亲眼看见县令闷在书房中不停写这八个字……”
程少宫干笑两声:“以个叛贼来看,这位颜县令还算有良心,知道这样有愧。”
班小侯却绷着脸道:“那又如何。世人谁不怕死,就他有贪念不成?!”
少商知道班嘉位叔父就是宁死不降后被敌军处死,心中不免暗叹。
凌不疑忽问:“李逢现在何处?”
“颜县令家中有几口人?”
“家六口。县令是个孝子,数年前特意将高堂接到身边孝敬,还有对幼子与两房妻妾。”
“家六口全走,就没人觉得奇怪问上问。”少商匪夷所思。
尹县丞苦笑:“县令为人严厉,不苟言笑,这多年下来积威甚重,等下官并不敢多盘问。”
少商点点头,尹县丞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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