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劳少商君关怀,已经三上二!”袁慎绷起面孔,甩长袖慨然离去。
少商冲袁慎背影低喊着:“善见公子加把劲啊,下回就是二选,可以摆喜宴啦!”
袁慎个趔趄,然后状似无碍继续向前走。
见此时廊下无人,少商赶紧去扯凌不疑衣襟:“你别笑,快别笑,这里是皇上议事之处,你笑这响,当心御史弹劾你行止不谨!”
凌不疑好容易收住笑,肩头还在抖动。
凌不疑挑着秀长眼尾:“你也看穿?”
少商白他眼。
袁慎道:“若不是万太守碰个巧,楼子唯盘算就成。”
“这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少商道,“凡事皆有底线,楼子唯越线!”
凌不疑不阴不阳道:“原来程娘子这般嫉恶如仇。”
与此同时,皇帝将楼郡丞及膝下数子流放千里,并罢免楼氏阖族所有官职,勒令楼大伯立刻携全家回原籍,闭门思过。
——虽未点明罪行,但朝堂上许多老油条已经心中有数。
唯例外就是楼垚。
据说就在皇帝要给楼家定罪前日,何将军几位昔年战友忽求见皇帝,声泪俱下恳求皇帝看在何氏满门孤寡份上,好歹网开面。
皇帝是个念旧人,想楼垚本就对其兄恶行毫无所知,如若不赦免楼垚,是让何昭君改嫁还是起跟着去流放吃苦呢,还有何氏小儿将来找谁安恤抚养呢。
少商道:“因
少商再白他眼。
“功名利禄谁不喜欢,可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少商愤慨道,“什雄鹰鲲鹏,谁不想蹴而就飞冲天,可是口吃不成个胖子,总要步步来啊,他倒好,星辰日月都得围着他转,非得上来就位列三公不成?哪那容易啊,陛下是他亲爹,哦,亲爹也没用。不顺他意思就能滥杀无辜,哈哈,笑死,这借口点也不新颖脱俗!就如袁公子,难道袁家门第比楼家差?袁公子还不是从十五岁入论经台做起,老老实实,步个脚印,到如今受陛下青睐被选入尚书台,能参与国政要事——这些难道都是天上掉下来啊!”
听女孩大力夸奖,袁慎看凌不疑脸色好像被人砍刀,忍不住避面而笑,笑欢畅之极。
“诶,对。”少商抒发情怀告个段落,扭头道,“袁公子啊,上回你不说相看亲事到五进三?现下如何。”
袁慎仿佛被掐住脖子斗鸡,笑声戛然而止。这下轮到凌不疑爆出连串笑声,同样笑欢畅之极。
咬牙切齿纠结半天,皇帝终于对楼垚抬抬指头,不但没让他流放,还找个小地方让他做县令去,何氏余部可以随行。
这日无风无雪,是隆冬以来难得晴朗好天气。
少商照例奉皇后命来给皇帝送懿册(皇后向皇帝书面禀告事情种文书),然后被凌不疑拉着站在廊下晒太阳,没过多久袁慎也过来。也不知谁开头,三人忍不住你言语说起楼犇这人。
“子唯师兄可惜,单论才干,师门中无人能出其右。”袁慎叹道,“时想岔,万劫不复。如今全家获罪,夫人也回娘家去,真不知所为何来。”
“也不过尔尔吧,他苦心筹谋计策才几日就被们看穿。”少商吐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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