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被女孩气势逼连连后挪,赔笑道:“二弟也没那差。唉,若是个聪敏能干,名声又好皇弟,
看少商跑上气不接下气,凌不疑大步上前将她拎过来,按在阶梯上坐下,戏谑道:“你喘像个破风箱。”
太子也笑:“哪怕母后再给你添十个博士授课,你也不像个淑女。”
少商很难得没理这两人玩笑,大声道:“殿下,你别理那些人说你坏话,他们没个安好心!”
太子神色黯然:“其实,在这东宫位上这些年,真是好生疲惫。从小被耳提面命要敬慎勤勉,有友爱孝悌,要直直提防有人害你,要时时注意你所信任所重用人有没有贪赃枉法,欺下瞒上!若是有,就要毫不留情手起刀落除掉他们!有时想想,真愿意像外大父推让家产样,让出这储君之位……”
他话还没说完,少商就大惊失色:“殿下,您千万不能做此想啊!宣太公将家产让出去还能春花秋月,洒脱自在,可您不能啊!妾只问你句,三皇五帝至今,有活下来废太子?”
来坏不。
彭真和干附逆他党羽,以及家中有所参与此事子侄尽皆论罪,家产抄没,各家成丁流放瘴南,其余妇孺孩童发回原籍——当时曾有几位大人表示处罚轻,这样扯旗造反大罪居然没有满门抄斩。皇帝发话,难道非要学前朝动不动就族诛?
出于某种微妙原因,众臣都没再反驳。
反倒是将罪责推干二净乾安王似乎最遭皇帝厌恶,至今被关押在北军狱里不闻不问,周遭谋士亲随都快被杀光。
眼看雨过天晴,正当少商以为太子终于可以不用再愁眉苦脸之时,朝中发生件不大不小事。那日少商注意到韩大人,在皇帝给彭真王淳论罪后忽然提出,应给太子下道问责诏书,令太子好好自省,警醒日后,好规制身旁亲近之人。
太子怔。
“有。”凌不疑道,“若是算上东周列国,至少有……”
“你别捣乱啊!这说正经事呢!”少商气急败坏。
凌不疑温柔笑笑,他想起适才皇帝对他诉苦时说话——“……纵有不足,可是太子已经是太子!他性情虽柔弱,但宽宏大度,有他在,下头弟妹都能平安无虞。可若将太子从储君之位上拉下来,他还有活路吗?!”
少商继续对着太子消耗唾沫:“殿下让出储君之位后由谁接替呢?照长幼嫡庶就该是二皇子。他可不会谦让推辞,定是喜不自胜,喜形于色,喜极而泣,让他上还不如五皇子呢……殿下,您真要让二皇子当储君,你这是在祸害天下苍生啊!”
皇帝勃然大怒,两日内下三道问罪诏书,让韩大人自认‘僭越逾礼’之罪,这位斯文韩大人也是个有气性,二话不说认罪,然后就自尽。
皇帝情形过来就后悔,追赐韩家财帛粮食,安抚家属,并让有司以重礼安葬韩大人。
时间,朝中固然无人再问责太子,但东宫也门庭冷落。
少商看皇后郁郁寡欢,只好去主动去劝慰太子,找到太子时他正坐在东宫侧殿外台阶上,凌不疑站在旁陪着。
夕阳西下,空无人阶陛上笼着团太子落寞影子,而直身挺立凌不疑身前却划出条长而有力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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